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报仇。那可是个王爷,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这么杀了……”花连华十分忧心。
花连华从不是怕事的人,当年他与沉鱼联手作局,做下了京城七少的大案,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今日之事实在非比寻常,无法不为友人担忧。
“这是不得了的惊天重案,堂堂一个皇室的王爷被杀,朝廷绝不会善罢甘休,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
所以他不会回来了,那一夜的对酒相谈,既是他的告别,亦是他的决绝。
花连华有些迷惘,其实早该明白,叶明昭舍弃了正道功法,去修炼七煞诀,就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七煞诀又名“生死道”,行走在生死道上的人,生死无畏,这世间之事,与他又有何惧。。
三王爷已死,皇帝很快发下明旨,由世子继承了他的王爵。只是从今往后也没什么三王爷的称呼了,都称这位新的年轻王爷为小瑞王,三王爷也被称之为老瑞王。老瑞王被刺身亡,刺客却并没有落网,他杀了王爷,还在众多禁卫的重重包围之下扬长而去,成为了一个传奇。尽管人人都在面上谴责刺客大逆不道,罪该万死,私底下却不乏钦佩者,暗叹这才是真正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四爷,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张林低声道:“老瑞王已死,三爷也不知去向,你觉得,咱们该往哪里去追?”
花连华皱着眉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会往哪里去,我只知道他恐怕是不会再回灵剑阁了。”
“那怎么办?”
花连华思索了片刻。
“我们改道,去沧州。”
贺春雪端着药碗走进室内,一眼看见披衣坐在窗前的男人,正半开着窗扇看着院外的景致,急忙走上前去。
“阁主,窗边风冷,您伤势未愈,当心别着凉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赶紧将药碗放在桌上,去一旁拿过大毛披风盖在男人肩上。男人回过头来,温和地一笑。
“无妨,我如今已无大碍。”
贺春雪当然知道,自家阁主医术了得,他说自己身体无碍,那就是无碍,只是关心则乱,看到阁主消瘦的样子,实在是放不下心。毕竟阁主是整个灵剑阁的支柱,谁倒下都不能是阁主倒下,一旦阁主出了事,整个灵剑阁立刻就群龙无首,陷入了困境。
当初阁主失踪的信息传来时,整个灵剑阁都人心惶惶,只能安慰自己阁主一生济世救人,行善积德,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必定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但话是这样说,谁的心中不是惴惴不安,直到月前,失踪已久的阁主突然传来了消息,贺春雪得到线索,第一时间亲自前去,接回了重伤在身,仍未痊愈的阁主。但无论怎么样,阁主还活着,得到这个消息,自从御剑行失踪后始终气氛低迷的灵剑阁,才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不再那般不安仓皇。
种髦厣嗽谏恚十分虚弱。不出所料,他是在半路上遭人暗算了,要不是他武功高强,又精于医术,在那样的狙击下早就没了性命,即使这样,也是身受重伤,幸亏被人所救,但是一时之间不能行动,只能暂时销声匿迹,藏身于民间疗伤,直到伤势渐渐恢复了过来,才设法与一直在寻找他下落的灵剑阁暗线接上了头,终于来到了沧州,与兄弟们会合。
贺春雪是灵剑阁在沧州的暗线,贺家诸人都是灵剑阁的属下。御剑行在此养伤十分安全,他自己又是精通医术的,有了充足的药物和精心的调养,伤势痊愈得自然更快。虽然与花连华错过,没有见到面,但御剑行却觉得这次到沧州是不虚此行,因为他不但见到了那位疑似当年某位失踪不世高手的宁吾思,还见到了那被贺春雪收留的那十数位死卫,即当日被擒的“白衣鬼”。在用了水冰心配出的解药后,虽因不是原版的解药,体内毒性并不能完全清除干净,但好歹神智算是恢复了清醒,原本青面狰狞的容貌也回复了正常,只是清醒过来的这些死卫,在意识到自己的遭遇之后,心都冷了。
这些人中,有数人便是和龙七叶同期的十八卫,他们为龙翔山庄卖命多年,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却落得这样一个杀人傀儡的下场,不知什么时候就浑浑噩噩地送了命。而常年遭受荼毒的他们,如今身体的状况也糟糕之至,不知何去何从,前途一片迷茫,只得暂时留在贺春雪处,再作打算。
现在已经很清楚,所谓的白衣鬼,原来是被人用药物所控制,□□出来的杀人傀儡。那种药物之霸道邪性,生平仅见,令人心惊胆寒。御剑行不知道那是什么毒,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奇毒,只能根据它造成的后果,就叫做“白衣鬼”之毒。
但是,真的是生平仅见吗?
御剑行暗暗沉思,这些日子他并不是除了养伤什么事都不做。他精于医术,对于制造出“白衣鬼”毒物自然很感兴趣。那些人体内尚有余毒未清,还有一定的研究价值,御剑行在为他们诊断,并且设法清理余毒的过程中,疑窦丛生。
这是御剑行第一次为中“白衣鬼”之毒的患者诊断,这对他来说理应是一种全然陌生的奇毒,可是,为什么这些中毒者的脉象,却似曾相识?
白衣鬼,又有几人知道,当这个恐怖的称谓第一次在江湖上流传出来,却是缘于他那年轻却不幸的兄弟。
当日的叶明昭,发疯之后雪夜杀人,真的只是因为他犯了疯病的缘故吗?可为什么如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