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苏二哥打死的,硬要苏家赔八十两银子……”
宝宝叫道:“什么狗子值得八十两银子?比死个人还贵些呢!就算是被苏二哥打死的,十两八两足够赔了,哪用得了八十两?这也太欺负人了吧!”王玉哥儿道:“谁叫人家有个好闺女呢!听说并肩王爷已有意要纳他家那闺女做妾了呢!谁知道呢?总之并肩王府便一只小猫小狗,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想当初范家也是穷得叮当响的人家,他家闺女进了并肩王府几年,这才慢慢好起来,盖起了几间红瓦大院,见人也趾高气扬的了,真是狗仗人势,小人得志!可到哪儿说理呢?……”
宝宝愤愤道:“那并肩王爷就任凭手下的胡作非为?那不成个昏王了!”苏晓明忍不住接口道:“一定是个老糊涂了!”玉哥儿忙道:“快别乱说!小心被人听见,杀头的事!那并肩王爷可也不太老,我有一次去到李将军家陪酒,倒得了个机会远远瞅过一眼,还挺年青威武的,不象是个……可是王府里的事,谁敢说得呢?那姓范的一家人,硬说死的那条是外国进贡来的纯种狼狗,最少也得赔八十两银子!可是他们家哪里养得起外国的狼狗,也没得个门路买呀!可就是没处儿说这个理!范家见苏家赔不出八十两银子来,便一状告到官府,官老爷得知范家在并肩王府里有人,哪敢得罪,审都没审,就判定了苏家偿还范家八十两纹银。可苏家到哪儿去找这么多银子?苏老伯实逼无奈,带着小明跟苏二哥兄弟两个去到范家下跪求情,受尽了羞辱,范家才肯宽限一月,到了这个月底,若还不齐银子,就要以苏家那间老屋做抵押。苏家一家大小砸锅卖铁,求尽亲戚朋友,也只凑了二十两银子,是我主动又送了三十两过去,苏老伯原本不准小明同我来往的,这时候也顾不得了,只得受了我的情。可我实在也没有多的钱,小明又是个不会张嘴求人的,没办法,这不!还是我硬拉着他过来求你帮忙的。你家里虽然也不宽裕,能帮多少帮多少吧!”
宝宝一听,二话不说,赶紧的进到屋里,一会儿出来,捧着一些碎银递到苏晓明手上,道:“这是我多年的积蓄,差不多有十五两,多的我就拿不出来了,你先拿回去,等我大哥回来,我让他看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苏晓明心中感激,泪水滚滚而落,“扑嗵”一声跪倒在地,磕下头去呜咽道:“两位哥哥家里也不富裕,今日都倾囊相授,待我这般恩义,只望我以后尚有出头之日,再好好报答两位哥哥!”
玉哥儿同宝宝慌了手脚,忙也跪下还礼。王玉哥儿道:“你说这话就是见外了,有困难不帮,要兄弟干吗来着?”宝宝伸手将他拉起来,揽在怀里安慰,道:“不错,咱们兄弟一场,有了急难,就该互相帮衬,若我今儿不帮你,就我大哥回来,也要骂我!”
苏晓明伏在他肩上,只是呜咽不住,两个人又劝了一阵,这才渐渐止了。三兄弟又说了一会儿话,王苏二人方同宝宝辞过,结伴离去。
当晚聂世雄很晚方回,宝宝已经睡下了。第二日将苏家的事一说,聂世雄果然赞道:“为人该当如此,既是兄弟,原该有难同当!”又道:“不想那王玉哥儿也这般仗义,,莫非我真看错了他?”宝宝笑道:“早跟你说玉哥儿是好人,你就是对人家有成见!”聂世雄一笑,吃过早饭,又出去了。宝宝仍留在家里做家务。
第二章(1)
再说王玉哥儿同苏晓明两个辞过宝宝,结伴走了一程,到了岔路口,王玉哥儿叮嘱道:“把钱装好,千万别弄丢了!”苏晓明赶忙答应,于是各自归家。
原来苏家原也算得是个书香门第,到如今家道中落,生计大不如前。苏晓明的父亲苏柏成屡试不第,便寄希望在下一代身上。他一共生了六个儿女,老大、老三、老四、老五均是女儿,老二晓曦从小得了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笨笨地读不进书。如今四个女儿都已出嫁,苏晓曦也已娶妻,只苏晓明尚待在家中。苏柏成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小儿子身上,只怕多病多灾,从小将他女孩儿打扮,一直养到八岁,方换回男装,也因此养就了苏晓明一身女儿习性。苏柏成望子成龙,从小将他关在房里读书,轻易不让出门,街坊邻居十有八九连认都不认识他。偏偏他也是个败家子,书读不进,尽爱唱曲吹箫、养花弄草。偶尔偷着出来,就去找王玉哥儿学这些不长进的事情。他学这些偏又聪明得紧,如今吹箫之技、唱曲之能都已远胜过了王玉哥儿,偶尔略试妆扮,也是神韵具备,艳压群芳。他天生的白痴性子,又很少出门,到现在人情世故什么都不懂,见了人连个招呼也不会打,或转脸而过、或不理不睬,倒并不是瞧不起人,只因他实不知该怎样跟人亲近与人客套。前些时候范家小儿子之所以放狗咬他,也是因为看不惯他一副清冷高傲、不理不睬的样子。
苏晓明别过玉哥儿,低着头往家赶。正要拐进巷子,忽然迎面两个轿夫抬着一乘小轿过来,轿前轿后各自一位衣着整齐鲜亮的家丁护卫,另有一名十四五岁、衣着俏丽、容颜甜美的小丫头扶着轿杆。
苏晓明心中暗生自贱之心,亦复怯惧,便站住了脚让那一队人先进巷子,偏过了头不敢多看。
那轿子刚从他身边过去,却忽然停了下来,那小丫头走到他跟前,说道:“我家姐姐让你过去!”苏晓明心中吓得“咯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