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大人,放了我。”

男人有些惊讶的看着这番动作的莫殷,片刻后,啧了一声:

“放了你可不行。”

莫殷垂着脑袋,眼里晦色翻涌,手指渐渐成拳。

“你得跟着我。”男人声音再起,带着几分笑意:“本大爷是这一片的老大,名叫许烈。老子不管你以前叫什么玩意,从今天起,你得跟我姓。”

莫殷沉默片刻,抬起了头,眼中看不清情绪,唇角带笑:

“好。”

沈星河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情景,突然间风沙四起,莫殷和许烈的身形都卷入了沙尘中,他大吃一惊,赶紧回头抓住季白,季白抬眸,正对上沈星河的眼神。

“无事。”季白说话了:“须弥眼抓住的是人内心最深的情感,看来,莫殷的情感深处不止一处。”

话音刚落,风沙就渐渐小了。眼前的景色也不再是那片荒野,而变成了一处四处都挂着红绸的寨子。

许烈满脸喜气地在寨中走来走去,一旁的众人都嚷个不停。

“大当家,这灯笼挂这里行不行啊?”

许烈停住脚步,看了半天,眉头突然皱起来:“你往右边去点!对,就是那!”

“大当家,喜字贴这里好看吗?”

许烈又停了脚步,用手比划了半天,最后干脆直接上前,把贴字的小弟拽到一边,自己动手贴正了红字。又站在原地笑眯眯的看了半天,最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直到许烈走得很远了,有个爬高架红绸的小弟才郁闷的发声:

“我说老大也太把殷小子当回事了吧,这了解的是知道我们要给殷小子践行,不知道还以为是老大要娶压寨夫人了呢。”

“你怎么说话!”贴红字的直接朝他扔了个废纸团,斥到:“老大做事使我们能议论的吗!再说了,人家那是少当家,不是什么殷小子,说话注意点!”

“什么少当家啊……又不是亲生的。”拿红绸的反驳道。

“你!”贴红纸的气的踹了一下梯子:“少当家是老大正正当当的义子,你管他是不是亲生的!老大就这一个儿子,他不是少当家谁是!”

“再说了,少当家现在都能进京赶考了,换你你行么!”

“嘿……你怎么不提少当家有个专门的先生呢!真是……山贼还读书……”

“得了吧。”贴红纸贴完最后一张,转过身,对着屋梁开口:“少当家这些年对寨里人不好?对老大不好?对你不好?”

爬高的小弟慢吞吞移下来:“好是挺好的……但是……”

“但是什么呀但是。”那人继续说话:“老大孤身一人多少年了?少当家那么孝顺,怎么就惹得你发脾气?”

“我没发脾气!”贴红纸的往地上一跳,脸上有些担忧:“我是担心……”

“担心什么?”

“哎……老大现在对少当家这么好,也不知是福是祸。丁卯,难道你忘了,少当家当初,是怎么进山的?老大可是——”

“闭嘴!”另一人立刻打了一下他的头,低声道:“都这么多年了……少当家当时那么小,估计早忘了,你也别提。省的到时候惹了老大不快,我可不会救你。”

“哎……行吧,就当我多想了。”

两人说到这里就换了话题,开始聊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了。在二人离开之后,莫殷缓缓从屋后走了出来,望着二人离开的方向,眼中晦暗不明。

沈星河见此,有些讶异的和季白搭话:“没想到,莫殷居然当上了少当家?”

“他的心性,非同一般。”季白开口。

沈星河点点头,语气有些惋惜:“这样的心性,又是纯灵之体,多好的一个苗子啊,怎么就在鬼界呢?”

“跟上去,也许我们就知道了。”季白拽拽沈星河的袖子,指了指离开的莫殷,示意他跟上。

沈星河愣了一下,赶紧迈开步子,紧紧的跟了过去。

二人跟着莫殷走了一天,见他默默的绕了寨子走了一圈又一圈,不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回事?这寨子难道也是莫殷的深处情感?

莫殷一直走到了日头渐落,景色昏黄之时。许烈在山峰上见到了莫殷,他正望着霞光西降,金乌跳入两股山脉之间。

“怎么了,殷儿?”

莫殷没有回头,仍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片日落,开口:

“无事,只是有点舍不得,这山上的日落。”

“日落有什么好看的?等你到了京城,那边的景色才叫好看!”许烈大笑着说到。

莫殷微微笑了一下,半天,才再次出声:“义父。”

“怎么?”许烈挠头。

莫殷慢慢转身,目光直视许烈,嘴唇轻启,一字一句开口:

“我还舍不得您。”

许烈愣了一下,回过神立刻走上前去,拍拍莫殷的肩膀,爽朗出声:“想就回来呗,反正这里是你的家。别叽叽歪歪的,整个小媳妇样干嘛呢?走,喝酒去!”

说着,一把揽过莫殷的肩膀,将他强势带离了原处,朝着山下寨子走去。沈星河和季白对视一眼,立刻提步跟了上去。

酒宴。

鼓乐齐鸣,人声鼎沸。众宾喧闹,觥筹交错。莫殷捧着酒杯,一个接一个的敬过众人,眉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

直至夜色渐深,众人皆都烂醉如泥。莫殷才慢悠悠的起身,把喝的醉醺醺的许烈扶回房间,盖上被子,随后慢慢关上了门,冷清的月色映着袖中的寒芒,莫殷微微的笑了。

火光,弥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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