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捏著阿常的肩轻摇,见他不睁眼,鼻子一酸,眼泪扑落扑落往下掉。他抬袖一抹眼睛,吸吸鼻子,翻开阿常衣物查看伤口。见那口子著实捅得深,怕是真的伤到了肺。抬眼环顾四周,虽是在山里,地面被大雪覆盖,哪怕是个止血草药也找不见。阿念心口作痛,慨然仰面,默然看著乱雪纷飞。
天大地大,却没一样能救得了他。命如蝼蚁,无助又可恨,恨只恨自己太无用。
他忍住抽噎,摇晃著立起来,将阿常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想将他带下山找大夫。即便是求那姓邱的,也比在山里乱转来得好。阿常比阿念高壮很多,扶起实属不易。阿念凭著股韧劲将人强扶起来,往下山的路一步一踉跄地带。阿常曾经保护他的粗壮胳膊,此时无力地环在他肩上,分量很沈。
雪地里留下一条拖痕,两排凌乱的脚印。阿念狼狈喘息,循著来时的记忆,连拖带拽地架著阿常走。走了不远,阿常醒了。抬起头来,看见阿念,哑声道,“哥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