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沉静如水,一向是温柔浅藏不外露,却自点点滴滴里能感觉到他的关怀,而丁隐性格较陵越活泼,言谈也多,是喜是怒都溢于言表,很单纯的性子,与他待一起甚是自在

到了卧云村,一路上见到不少村民,他们很好客,见少恭同丁隐一同进村,都有些好奇。丁隐依照少恭吩咐,只说少恭是游历四方的大夫,于蜀山下救了自己,便邀他前来村子里住一阵子。

丁隐带他去了自己家里,一间很平凡的房子,不大,但是内部陈设很整齐,窗明几净。接着他前去把客房打扫干净,以方便少恭住下。

卧云村背山临水,空气清新,院子周围树木荫蔽,很是舒适。

看着外面抽芽的树木,少恭始惊觉已是春天了。

走了一天后洗漱睡下,躺了大半个时辰还未入睡,少恭便知晓自己又失眠了。

他下床走到窗前,推开窗子,皎白的月光如水般泄入房间里来,溶溶月色,如玉光华,月光下庭院里的树木叶子在晚风里婆娑,摇曳着在地上拖出一个浅淡的影子。而那门口却站着个人,背靠着回廊的栏杆,月光勾勒出他俊朗的面部线条,饱满的天庭,深邃的双眸,高挺的鼻梁,润泽的红唇,他的面貌好看得远超那些世家公子,夜色给他的轮廓镀了层黑边,平添了一分神秘感。

听见他推窗的声音,丁隐转过头来,话语中含着淡淡的惊喜:“睡不着么?”

“嗯。”少恭应声,然后问他:“你怎么也没睡?”

“今夜月色很好,我想看看。”丁隐说道,“我吹首曲子给你听吧。”

少恭说好。

丁隐便从袖中拿出个玉哨,放到嘴里吹了起来。

哨声音色单一,但曲子很好听,也别有一番趣味。少恭听着听着,只觉得心里头的离别之情淡了些,渐渐地便有了困意。又听了一阵,他只说乏困了,便回了床上闭目欲睡。丁隐的哨声慢慢轻柔起来,好像在哄他睡去一般。少恭就在浅浅的哨声里,慢慢睡去。

在卧云村住下后,丁隐便时常打些野味回来吃,还会带着猎物去集市上换些银钱,再买些新鲜的时蔬与锅碗瓢盆等。

丁隐见少恭虽然带的东西不多,衣服倒是不少,想着他一日一换的速度,丁隐便寻思着给他买一件。转道去了绸缎庄,他与里头的裁缝细细说了衣服的样式,又详细说了一些细节内容,那人只说让他十日后来取。交了定金后丁隐才转身回去。

十日后少恭便看见了那件衣服,天青色的料子,上面绣着繁复的凤纹,形式与少恭平日喜欢的无太大差别,腰带上坠着块镂空的白玉,看上去极其清新淡雅。

“你买的?”少恭喜形于色,问他。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丁隐脸上显露出笑意,对他道:“穿上看看吧。”

少恭,这是我为你买的新衣服,穿上看看吧。

耳边骤然响起那人的一句话,面前的丁隐与记忆里的陵越骤然重叠,好像那人就站在自己身前一般,嘴角含笑面带宠溺地给他递过来买好的衣服。

见他失神,丁隐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不喜欢么?”

少恭收回目光,只说:“挺好的。花了不少钱吧,我等会儿给你。”

“不用不用,既然是我送给你的,自然是不会要你的银子的。”丁隐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又说道:“况且上次你救了我我还没来得及谢你,这个就当做谢礼吧,好么?”

见他态度坚定,少恭也不好推脱,只好收了下来。但正所谓拿人手短,少恭便寻思着教丁隐一些东西作为回报。能近距离接触传授自然是极好的,丁隐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下来。

庭前风吹花落,院后树影婆娑。

少恭脱了往日惯穿的长衫,换了件窄袖束口束腰的衣服,显得腰身纤细四肢颀长。丁隐一如既往的猎户装扮,刘海软软垂在额前,风一吹便露出发下浓黑如黛的眉来,与那英挺的鼻梁相得益彰,更显气宇轩昂。

在树下两人执着木棍作剑,少恭嘴里说着要诀,丁隐学着他的动作练习。少恭身形翩若游龙,剑术收放自如,一起一合间好似他手中握着的便是一柄真正的宝剑,所及之处尽是破风之声。而他自己与那“剑”仿佛已经融为了一体,人变成了剑的延伸,剑变成了人手臂的延伸。

一套剑法耍过,少恭走过去给他讲了讲要领,随后便走到一旁树下靠着休息,留下丁隐一人在原地钻研剑法。

后院里长着几树桃花,此时春光正好桃花开了满树,风一吹就带下来无数纷扬的花瓣,飘飘洒洒地落到地上。

丁隐手里的木棍一刺,已有些气势的棍子便将那零落的一片花瓣击碎开来,他心里有些得意,转头去看少恭,却见他掌心灵力翻涌,数片桃花花瓣在他掌心跳动。丁隐刚积攒的些许信心土崩瓦解。

心想着总有一天自己要和他一样厉害,丁隐又努力练习了起来。

少恭看他的动作渐渐有了架势和套路,便不再紧盯着他看,而是时不时抬眼看下,然后出声指正他的动作。

等丁隐动作已无太大差错时,少恭便变出张红色的琴来,置在盘着的腿上,十指置上去慢慢弹奏了起来。自那纤长十指下,流泻出曼妙的琴音来,如仙山云雾般飘渺,似灵山翠玉般空灵,悦耳动听,不绝如缕。

听着他的琴音,丁隐只觉得心里的杂念都被一一剔除,只剩下手里的“剑”和他自身。

那“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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