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害羞,你们体谅他一点。”
两位年过五旬的老人家,经验老到,又一直在大户人家里工作,自然懂得这话里的意思。
张大夫把装著剪刀金针的医箱往角落里一藏,压根儿不让产妇见到里面碜人的用具。“少爷请放心,老夫行医三十余年,不敢说见多识广,但见过疑难杂症也不少,像少夫人这样的,在老夫看来,还算不上什麽奇事,老夫必定尽力保得母子平安。”
催妈把一床厚厚的被褥铺在地上,扶若情躺上去,慈祥地看著他笑,满布皱纹但很温暖的手一下下抚摸若情的发鬓:“好孩子,别担心。崔妈妈说句僭越的话,我是把夫人当作自己闺女看待的,你尽管放心把这生娃娃的事交给崔妈妈。”
若情很小就没了娘,听了这几句熨帖的话心窝也跟著暖了起来。眨动著眼睛看看两个老人家,又看看守在他身旁笑得一脸淡定其实额角全是冷汗的君文,心里头渐渐踏实了。
崔妈见他躺好,拿出两条缝了夹心棉花的布要把若情双手分绑在脑袋两侧。
若情一看又急了,转头向君文求救:不要,不要,君文,别让她绑著我……
“崔妈,为何要这麽做?”君文也不解,把唯一能反抗的双手绑起来,任谁都会害怕啊。
崔妈妈道:“这是不得已的方法,就怕一会儿少夫人痛起来会抓伤少爷,固定他的双手,也是为了避免他乱动以致不小心弄伤了自己和胎儿。”
听她说得有理,毫无经验的小两口只好听从摆布了。
绑好若情的双手,崔妈妈又在马车中间拉了一道帘子,隔开产妇胸部以下的位置。她与张大夫在帘子那边给夫人接生,君文少爷就在帘子这边陪伴他。
外面丫头来报,水已经烧开了,崔妈妈下车去端了两盘热水回来,一盘交给君文让他随时给少奶奶擦脸擦汗,另一盘她端到帘子另一边用来清洁产妇的下体。
隔了一道布帘,若情看不见他们的动作,只好信任他们,把自己和腹中的宝宝一并交托了。
两位老人家可谓尽心尽力,可若情的身体实在不好,他的yīn_dào天生比一般女人狭窄,平日行房事时,倒是个不可多得的销魂处,可到了生孩子的时候就凄惨了,况且他年纪又大,可以预见,这头一胎他会生得很辛苦。
马车静悄悄的,外头的人全不晓得里面发生了什麽事。眼见一盘盘血水倒出来,又一盘盘的清水端进去,流了这麽多血,孩子还下不来,有过生育经验的女眷都知道少奶奶大概是难产了,有人想进去帮忙,但被君文少爷一一婉拒。
熬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外头天色渐黑,一天下来滴水未沾的君文一点也不觉得饿,他全部心思都放在妻子身上,过一段时间,就把煎好的稀粥和补汤吹凉,小心喂若情喝下。
天色已经全黑,一弯月牙悬在半天,草丛里虫声啾啾。
君文不愿意一大家子的人跟著他在野外露宿,吩咐老管家把家眷们安排到最近的城镇客栈歇息,只留下几个机灵利索的护卫家仆在原地侍候。可笑的是,他那几个心怀鬼胎的叔伯兄弟居然不肯走,说什麽放心不下少奶奶,留下来跟君文有个商量。
君文不懂自己老婆生孩子,跟其他人有什麽好商量,但他没功夫理会这些闲人。
张大夫把他拉到一边,抹了一把满手的污血,沈重道:夫人的情况很不好,产道始终开不到五指的宽度,他可以用剪刀把yīn_dào剖开,但孩子下来的时候,必定会把伤口撑裂,那麽一来,夫人就有血崩的危险。要是少爷决定保大不保小,他可以设法把胎儿在夫人肚子里碎掉,再弄出来,过程中夫人恐怕要忍受剧烈的疼痛,但没有性命之忧。
他要君文尽快决定,不能再拖延,夫人已经流了太多血,再不用药止住,支撑不了多久。
君文独自跑到树林里待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他告诉张大夫务必让大人平安无事。
回到马车上,刚从昏阙中醒过来的若情,在君文苍白的脸上看出事态严峻。他凝视著君文,虚弱地抬了抬下巴,对君文无声地说:宝宝,宝宝……
君文知道他要自己放弃他保住孩子。
俯下身把娇弱纤柔的若情轻轻抱起,君文忍著眼泪不断亲吻他:“宝宝以後可以再怀,但林君文的妻子只有若情一个!”
君文,你这个大傻瓜!
气若游丝的若情,身体里好像有一股无名的力量凝聚了起来──是啊,能够给自己深爱的人诞下骨肉,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他决不能在这种关头认输。
君文惊讶地看到他本来涣散无光的眼眸再次迸射出倔强的神采。
他一定要把宝宝生下来!这是君文的孩子!是他跟君文的孩子──
“对呀!用力!”崔妈妈大喜,整个人几乎全扑到若情的大肚子上帮他压宫:“快快快!吸气,再用点力,孩子出来了,见到头了!”
她的欢呼引来了外面的人。
车帘被撩开,几双眼睛偷偷瞧进去──昏暗的烛光下,正在分娩的美人儿使劲挺动胸部,乌亮的秀发黏在他汗湿的身体上,他双腿大张,身体一波一波地收放,雪白的大屁股在床单上扭来扭去,仿佛正在被人qiáng_jiānchōu_chā一样,两只大奶子忽高忽低地晃动,荡出一圈圈美妙的乳波。
若情孤注一掷地将全身力量释放……
在婴儿嘹亮的哭声响起的同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