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我们在这的这会功夫,秋小姐还滴酒不进。”
“好感谢各位评委对《小禾》的青睐,小女再滴酒不进确实不成敬意了。”她转头看着张笑男,说:“也谢谢张先生的爱护,我的酒精过敏好了。”
“来,这杯是敬各位的。”她一举起正喝,就被张笑男压下了,并且含情脉脉地提醒般说道:“可别苦了肚子里的孩子。”
众人闻言惊呼,反应快地已连声恭喜她双喜临门,可碍于初次见面碍于身份关系也不便详问孩子父亲是谁,不过看那些评审员不言而喻的眼神好像各俱心知肚明。自张笑男含情脉脉说了那句后,评审员们开始知趣引退。宋礼送别他们,回来也好认真地问他们:“真的?这么快就有了?”
“假的。”张笑男毫无公害一笑,说:“再拖下去,我就喝高了。”
宋礼一听,才发现他已有颊红微醺。他想着该见的人都见了该忙的事也都忙了,加上若玄的孩子还在家,深更半夜的怕是想妈妈闹保姆了,他便叫来张家管家何叔来接走张笑男和若玄两人。他最后还提醒若玄他真喝高了,回去给他冲杯茶照顾照顾他。
若玄听话的带着张笑男出去。
匆匆回首一瞥中,她看到走廊不起眼的一处,坐着崔凡和池央央,他们正热聊着什么,那么投入和自然,而崔凡更是常常发自内心而笑。这笑意已期盼多久?它不期而遇刺破了生活曾给若玄投下的厚厚一道黑影。若玄不由跟着抿嘴浅笑。
“笑什么呢?”张笑男说,带着几分酒意的朦胧谑弄。
“崔凡,该不是邂逅女神了吧?”
“哦,是吗?”他嘲她的眼神拙拙望去,一看也跟着一笑:“好啊,这几年来他不好过。”
回到张家大宅,若玄一直扶他放在他床上,跟着给他脱了外套和鞋子才准备离开,可是那手,好像给拉住了。
“渴了吧?我先去看看天天睡了没,然后给你泡杯茶。”
“……嗯。”
天天已经睡下,若玄松了口气,转身就去给笑男泡茶带进卧室。
在晦暗的光线中,若玄轻手轻脚端着茶来到床边,他正呼吸匀称睡着。
“天天睡了?”
若玄冷不防给睡中人一问不觉轻轻吓了一跳。她忙从他五官中移开视线,说:
“是的。起来,喝了茶再睡。”
他起来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
“呵,你泡的,又放盐巴了。”
“还记得。”
“都记得。”
“快喝了睡。”她伸手过去想接走茶杯。
张笑男揉揉额际,继续喝完就把茶杯交给她。他一边躺下一边拉住她的手,玄心头一紧踉跄跟了过去。
“头有些疼,可是又想和你聊聊。我们聊聊,好吗?”
“我,我好像想不到聊什么。”
晦暗暧昧的空间喷着微醺酒味如梦如幻,笑男伸过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一下眼前的鹅蛋脸,清凉真实,他转而握过她的手,无限温柔地打开手心,来回摩挲着里中的印章“z”。
被他摩挲着手心的印记就像摩挲着心头的委屈,她心头一软不禁带着薄怨哝声问他:“你是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呵,什么时候知道的,这很重要吗?”
若玄斩钉截铁:“是”
“有区别吗?”
“有。”
“如果是复明后才发现的,你是不是介意我放下了你选择了别人?如果我说,我是复明前不经意偷听你讲电话发现的事,你会不会原谅我一直骗你,隐瞒你?”这句话,日夜堵住心头现在才得以发问,他如释重负。
一句“你是不是介意我放下了你选择了别人”被卡在脑门中闪动,被解读的心思,就像解除了咒语,顿时幻成一股委屈酸涩的暖流。她说:
“我何尝不也一样,一直瞒着你。笑男,我从来没怪过你,就算你真放弃了我,我也不会怪你。爱一个人,怎么舍得去怪他?”
笑男不禁一把把她拉到胸前,紧紧抱住。
爱一个人,怎么舍得去怪他?
一句足矣!
反观自己,自己的爱,曾经自命不凡的认为它天高地大,在她面前,不过是一场自诩,幼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