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索的张笑男错过了她睁开眼的第一刻。
他马上转过头来。只见她不再说下去了,只动了动嘴巴,然后视线斜下嘴角处,还抬起手,也许她正感觉到嘴角绷绷紧地痛,想探手摸摸状况。她这一伸手才发现一双手腕已裹了厚厚几层纱布。
她倏然瞪大眼睛看向张笑男。
他把手中满是血迹和尘土的纱布扔进垃圾篓,忍不住喃喃责备她一句:“走到哪,打到哪!”
“谦让了!”
若玄这才慢慢回忆起来:刚才接到一个电话说绿梦出事了,她按照电话中的地址去找绿梦,谁知一到马上就给几个人不问青红皂白的向她挥拳暴打,其中一个女人一边用她一只肥胖的粗手死死按住若玄脸面,一边一个劲地掌她嘴,直到若玄闻到了血腥,缓缓倒下,依稀记得倒下后,还有人上来使劲用脚蹂躏她双手。回忆完后,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怎么跑到这来了?”
若玄本能的往沙发里缩紧身子,惊恐反问他:“这是哪里?你和他们是不是一伙的?把我骗来然后打晕我,然后……啊!”
“怎么跑到这来了?”他已接近爆怒!
“我是接到一个电话来的。”
一个电话就给骗来了?真是该受教训的笨女人!
“告诉我,这是哪?”
“我家!弄脏你了?快出去!”他呼地双手叉腰站起来。
若玄不明他为何发火,弄得她也不好气地顶撞了他一句:“谢谢!我才不领情!”
“好!不领情!”他又呼地蹲下来,嘶嘶嘶声快速撕掉创可贴,又一圈一圈的绕开纱布。直到被解掉头部上的纱布,若玄才发现额头上也挂了彩。
笑男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主要看着若玄就喜怒无常心浮气躁,是从知道被若玄打后的事,还是从若玄从陈辉威的背上*那刻起?明明赶下去的时候焦急万分,明明看到她已浑身伤痕和血迹倒在路边时,心像给割了一刀似的难受的要死,现在又残暴狠心的待她赶她走。
若玄忍住痛楚忍住眼泪,在他摔掉最后一块纱布后就无声地走了。
笑男狠狠扫了一眼满地纱布和创可贴:到底是谁下的重手?不找他们出来我就不姓张!
他快速按了一个号码,交代好一切后随即风一样出去。
车开到她身边停下。
他叫她上车,十分生硬别扭。
她缓缓放下捂着脸的手,低低头走得更快了。
他干脆下车,强硬横腰抱她塞进副座,一直开到了医院。
“我想打个电话。”躺在病床上的若玄又被纱布层层包裹。
他在她的小背包里找出手机递给她。她接过去按了按,跟着把手机关掉取出芯片,因为到处受伤疼痛所以动作笨拙得紧。“我手机没电了,麻烦换一下你的。”
他默不作声地接过芯片装在他手机上,开机后顺便帮她调到电话薄界面,不料一打开就看到“张笑男”三个字。他心头突然一紧,依然默不作声地打开详情,里面空空的。他想了想,默默把他号码存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