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这个儿媳妇多体贴夫君。”老夫人赞道,又讽刺的冷道:“哪像那个顾天心,我还真是眼瞎,才会觉得她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没想到,竟给煌儿戴了那么大的绿帽子!”
楚盛煌蹙眉,道:“母亲,你们一路走好,等安定下来,本王再去接你们。”
老夫人尤不解气,还骂道:“那女人就该浸猪笼,真是给楚家丢人!死都不解恨啊!”
“娘……”廖清尘柔声劝道:“清尘和姐姐认识,知道姐姐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大概……姐姐是真心喜欢南苍国国君的,不然也不会……”
“真心喜欢?她忘了她是什么身份?一个有夫之妇,连这点妇德都没有!”老夫人更生气了。
廖清尘尴尬了一下,道:“姐姐不是不懂,姐姐还是太学院的夫子……”
“侧王妃,属下肚子疼,去一趟茅厕。”夜月听不下去了,黑着脸打断廖清尘,不等同意就翻下马车,走了。
老夫人对夜月又是一阵不满,廖清尘又温言细语,劝慰老夫人,说着夜月的好话。
老夫人对廖清尘很是满意,点着头对楚盛煌道:“看看,这才是贤妻,贤惠又懂事,哪像顾天心……”
老夫人又开始数落顾天心的不是,楚盛煌只字不言,微蹙着剑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天心远远的站着,听着那些只言片语,模模糊糊的想着,自己付出的一片真心,真的有那么不堪么?
不再想听那些人说的私房话,也不想看那些很扎眼的画面,顾天心深深的闭了闭眼,转身离去。
楚盛煌,廖清尘的病已经好了,你为什么还留着她,真把她当成你的侧妃了么?
为什么廖清尘会知道他晚上喝酒,还劝得那么暧
昧,她又是怎么给楚盛煌戴绿帽子了?
绿帽子……手指摸着早已空空如也的肚腹,顾天心自嘲的笑了一下,可不是,她就是给楚盛煌戴了绿帽子,好大的绿帽子……
“顾姐姐?”
一道疑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顾天心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后面那人却追了上来,拉住了她。
“顾姐姐!你是顾姐姐对不对?我认得出你的背影,还有你走路的姿势,你就是顾姐姐!”夜月肯定的道。
“……”顾天心很无语,反手握住夜月的手,无力的道:“小月,是我。”
“顾姐姐,我就知道上次那个不是顾姐姐,你才是顾姐姐!”夜月激动的道:“属下告诉主上去!主上误会顾姐姐了!”
顾天心一愣,心里酸楚泛滥:“楚盛煌他……连你都认得出我来,楚盛煌,他竟会认不出么?”
夜月沉默了一下,道:“主上那是当局者迷,那个人和顾姐姐言行举止都很像,主上……主上说顾姐姐有了身孕,还让属下给顾姐姐开了堕胎药……”
“不对,那个女人不是顾姐姐,也不知道是谁,她没有喝堕胎药,被南宫御派来的人暗中接走了,之后,主上就和南苍国开战,夜夜宿醉……”
夜月小心翼翼的说着,顾天心默默的听着,面纱之下的表情,夜月看不到,见她不说话,不由担心的问:“顾姐姐?”
顾天心“嗯”了一声,语气淡淡,道:“我只是在想,那冒充我的到底是谁?不是说易容都是要人皮面具么?还有,她长得像我就算了,言行举止也和我相似,这是为什么?”
夜月解释道:“易
容是需要人皮面具,但是还有第二种方法,易容蛊,只要取到顾姐姐的一滴鲜血,一丝头发,喂养那易容蛊,也能用那易容蛊改变容貌和体形。”
“易容蛊?”顾天心惊诧,脑中似乎有什么灵光闪过,一时又无法捕捉,沉吟着道:“不是说,孤族的才擅于用蛊么?难道是独孤连城的余孽?”
夜月摇头:“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师父曾经研究过蛊毒的病例,所以属下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
顾天心冷笑:“蛊毒不可怕,易容蛊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根本,从来没真正的认识过我。”
夜月非要跟着顾天心,说顾天心去哪里她就去哪里,顾天心也由着她,两个人准备四处游荡,走到哪里算哪里。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真不是闯荡江湖的好时候,两国交战,到处都是战乱,连出城都要官府审批。
顾天心很无奈,客栈也住不了,只有带着夜月去破庙暂住一晚。
顾天心和夜月都是黑衣男装,乞丐们见他们衣服整洁,模样俊秀,明显不是他们一路人,立刻群起而攻之。
一伙乞丐人是众多,来势汹汹,却被夜月几招吓得逃了个精光,整个破庙就这么被他们占山为王了。
漆黑的夜里,下起了不小的雨,大雨磅礴里,在破烂的屋檐下,顾天心倚靠着冰冷的墙坐着。
夜月那丫头,早已在她身边睡了过去,顾天心将披风盖在她身上,默默的看着浓黑的夜色。
外面的雨声那么大,雷声也那么大,时不时的划过一道闪电,“噼里啪啦”的,怪渗人的。
顾天心抱着手臂,心神迷茫,好似她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一场被梦靥住,怎么都醒不过来的梦。
很累,不管是身,还是心,都是那么的疲惫,想要拒绝去想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却在夜深人静时,思绪越是无法控制。
“啪”的一声,又是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在眼前划过惨白的光,夜色里,顾天心似乎看到了一道黑影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