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盛煌握了握她冰凉的掌心,轻道:“别急,我们去茶楼坐坐,等着看戏。”
刑场旁的茶楼人满为患,廖长恒早已预定好了雅间,三人进去坐下,顾天心诧异:“小月呢?”
廖长恒似笑非笑道:“夜月在你眼里是妹妹,可你也别忘了,主仆有别。”
他朝楚盛煌别有深意的看去一眼,顾天心无语的翻白眼:“反正她是我妹妹,某人就会是她的姐夫。”
楚盛煌:“……”
廖长恒轻笑了一声,竖着食指到唇边:“嘘,天心别只顾自己儿女情长,夜月也会少女怀春的,你别忘了,夜雨还在外边。”
顾天心:“……”
卧槽!廖长恒简直是七巧玲珑心啊,她怎么就给忘了,夜月也是需要爱情滋润的。
顾天心深感愧疚,又暗暗庆幸,还好今天强势的给小月打扮了一番,不知道小月和夜雨约会起来,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顾天心好奇心一起,脑中遐想连连,忍不住趴在窗
边,贼头贼脑的四处张望。
鬓边长长的一串琉璃珠一晃一晃的,叮咚作响,以至于楚盛煌和廖长恒说了些什么,她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廖长恒摇着扇子,好笑道:“相熟之后,越发觉得天心惹人喜爱,盛煌,方便说一下你是如何慧眼识珠,识得天心是女儿身的?”
楚盛煌握着青瓷茶杯的手指一顿,眯了眯眼:“本王认为,你会更加关心另一件事,今夜,贤妃会侍寝。”
廖长恒的扇子“啪”的掉在桌上,惊讶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清尘不是还病着么?怎么可能?”
“是不可能。”楚盛煌竟然揶揄的笑了一下,有种恶作剧得逞的邪魅。
廖长恒膛目结舌好一阵,无奈笑道:“果然近墨者黑,我倒是很期待,天心成了摄政王妃之后,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楚盛煌挑眉,目光追随着窗边倩影,浅啜着杯中茶水:“本王也很期待。”
“期待什么?”顾天心没有找着夜雨和夜月,恹恹的回到桌边坐下,随口问道。
廖长恒好笑的看她一眼,正准备说话,夜雨鬼魅似的从窗外掠进来:“主上,来了。”
“啊,夜雨!你藏哪里去了?我家小月呢!”顾天心急忙问。
夜雨莫名其妙:“属下不知。”
“不知?”顾天心也莫名其妙了,疑惑的瞄向廖长恒。
廖长恒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道:“我不过随口说说。”
顾天心:“……”
“坐下,好戏上演了。”楚盛煌吩咐。
顾天心瞪了廖长恒一眼,两人才各自入座,下面就传来“斩立决”的宣告,紧接着,就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打斗声。
他们的位置是在三楼临窗,足以将下面一览无遗,百姓一哄而散,那激战的双方完全暴
露了出来。
“林麒!”顾天心激动的站起,双手下意识的握紧。
“慢慢看,好戏还在后面。”楚盛煌握住她的手,拉她坐下。
顾天心手心发凉,白着脸点了点头,楚盛煌眸中掠过一丝疼惜,将热茶递给她。
一见到那碧绿的茶水,顾天心就有心理阴影,但是,这是楚盛煌亲手斟的……
顾天心咬了咬牙,喝毒药似的,一口干了,后果便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怎么了?”楚盛煌蹙眉。
顾天心捂着喉咙摇头,牵强的笑了一下,指了指下面,转移他的注意力。
尼玛,差点吐了!还好她的心理素质比较强大,可是那茶水入腹,怎么会有隐约的花香在回韵,好熟悉的花香……
刑场,林麒带着林家暗卫大开杀戒,林长海等人激动不已。
林长海不知道他们的祸事就是林麒惹上的,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摄政王,落得个满门抄斩。
现在,最后关头里,竟是他抛弃多年的不孝子赶来相救,林长海难免愧疚。
“麒儿!别管我们,你快走!”林长海撕心裂肺的喊,想要保住他们林家最后一条血脉。
林麒恨恨道:“你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对你不义!爹,要生一起生!”
林长海感动得老泪纵横,正想点头,却见已经占了上风的厮杀陡然逆转,一圈一圈的弓箭手从暗处出来,霎时围得水泄不通。
“不好,有埋伏!”林长海大惊失色,没想到摄政王那么狠,当真要让他们林家死得干干净净,可惜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带来的人全都成了箭下亡魂,顷刻间倒了一大片,林麒也变了脸色,握着剑的手指颤抖。
“麒儿……”此情此景,林麒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怎么也逃不出去了,林长海老脸灰败,悔恨不已。
见再无转圜的余地,林麒悲愤交加,仰天
怒吼:“摄政王!你要杀的是我!我来了!你放了我的家人!”
“你这龟孙子不是藏着不出来么?现在已经迟了!”闫威武站在高台上,拔开面前的侍卫,手中也握了一把弓箭。
林麒恨道:“摄政王铁面无私,我们林
家忠心耿耿,何至于面门抄斩?!”
“林家忠心耿耿?”闫威武“呸”了一声,大步上前,道:“别的不说,你林麒勾
结山匪,谋害公主性命这一条,就足以让灭你们林家九族!”
林长海大骇,不可置信的瞪着林麒:“逆子!闫将军说的可是真?!”
此时此刻,他的父亲还在叫他逆子,林麒在极端愤恨之后,狂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