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多谢!”
赵毅风起身回座,自觉地倒了杯茶。
“殿下对礼部尚书不需君子所为,沙场点兵,兵不厌诈。殿下可还记得刚才最后一子?”
“你是说……”
“正如殿下所想,马后炮!后宅!”
赵毅风岂会不知?这是点透他从后宅入手。男人谁不好美色,一旦有了美色,就有了把柄。
“本殿知晓如何做了。清玉啊,今日的棋下的顺畅。”
“殿下也不看看输了多少宝贝在江某这?”
赵毅风环看上下,环佩,玉坠,折扇,皆输了去。
“能输给清玉也不枉来此一遭。”
江玉树一阵脸抽,这无赖的话也只有赵毅风敢说。
清雅男子斜倚椅沿,似是精力不济,眼眸轻眨,手握玉箫。
“殿下可是要在此过夜?嗯?”
眼前男子脸色惨白,白衣松垮在身,似是累及。
赵毅风明晓,温声道:“天色已晚,清玉早些安歇。”
男子撩袍利落离去,嘴角一抹浅笑。
江玉树眼眸定定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回应他的只有黑暗无边。
心,某个地方在慢慢坍塌……
“公子孤寂这么久,有个人陪陪也不错。看的出来公子和殿下聊的投机。”落不秋走至江玉树身边,轻搭了脉象。
江玉树收回手腕,神色一冷,冷声道:“他是皇室中人,走的太近,到最后你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种心思不能再有。”
落不秋犹豫一瞬,颔首应道:“是,公子。”
“关于礼部查的如何了?我要最快的消息。”
落不秋躬身,“消息已到,是时候了。”
清雅男子轻嗯一声。
落不秋不解,“大殿下,您为何非要帮赵氏江山,万一……”
轻叹一声,淡莫如水的声音:“天倾强大,真主人选乃赵毅风,他人皆不可,否则是天下之祸。其余他国怕是要血流成河。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可是殿下您为何非要助赵家?”
江玉树温和浅笑,实则不然,他的脸上有着凌厉,“‘大殿下’三个字永远不要在天倾出现,否则你我死无葬身之地。我倒希望我永远是天倾人。”
他凌厉的气势让落不秋知道自己触碰底线。
为什么要帮赵毅风的原因江玉树也数不清楚。
是因为同样的怕寂寞,同样的不甘命运,同样的惺惺相惜吧……
清雅男子虚弱,气息起伏。
落不秋担忧,“公子,今日施针苦痛,您早些安歇。”
白衣挽袖在空中划过一道,他轻叹一声,淡淡道:“你先去吧,今日月色一定很美,我再坐一会儿。”
月儿残缺,似他。
心,空落……
【第一二章月中行偷吻】
五月
皇城巍峨,满城风雨。
茶楼中
“哎,你们有没有听说昨夜万花楼的事?这事闹的风风雨雨。”
“什么事?莫不是又是哪家公子一夜千金抱了美人。”
“去去去,才不是。听说方心去万花楼找乐子时把人家姑娘弄死了。”
“早有耳闻,那方心有色心有色胆,把人家姑娘弄死了还不认罪。现在还在府里逍遥呢……”
“狗娘养的,就没人管管。”
“呸!人家背后有人,家大势大。我们也只能说说,图个嘴乐。”
“世风日下,官府是摆设吗?”
“官府,我说大哥您就别说笑了,官字下方两张口,人家方心有个好爹。朝廷一品大员,会怕这些?”
“人家有个好爹,万花楼的姑娘那命在他们眼中不值钱呢。就是个玩乐工具。”
“妓子命也是命,官府就不给说法吗?”
“说法?人命草芥,能活着就不错了,还妄图说法?”
“哼!皇城之内出现这样的事,那方心还能逍遥。天理何在?”
“行了,别怒了,喝茶口茶水消消气……乐呵乐呵就行……”
……
茶楼众人七嘴八舌,说的起兴,丝毫没有留意到窗边端坐的白衣男子。
江玉树静心听他们议论,手执白玉青花盏,细品千岛玉叶。一抹温和的笑由他嘴角溢出。泠然气韵,温和剔透。
殊不知,万千算计。
众人说到最后,愤懑不平,拍桌破口大骂有之,愤懑感慨有之。
最后一杯茶歇,白玉青花盏搁。
银子落桌。
白色身影无声离去。
众人兴致虽高,可无意间撇到那抹白色,忽而似曾相识。
那好像是——清玉公子?!!
竭力摇头,试图看清。
窗边,人走,茶凉。
是错觉吗?
吵嚷声起,众人接着七嘴八舌谈论。
马车内,江玉树端坐。
耳边谈论声不绝,皆是谈论方心仗着有个礼部尚书的爹,胡作非为,把人家万花楼的姑娘弄死的事。。
这事像撕开了一道口子,有一个口,就会有更多的洞,也会有更多肮脏。
于是,
方心从前的恶行被翻了个底朝天。
有说他和家里的姨娘扒灰。
也有说他有恋童,酷爱施虐。
还有说他苛待兄弟庶子不敬长者。
更有甚者说他和家中丫头小厮厮混。
……
一时间,众说纷纭。
有人不信,有人诧异,有人哀叹,有人无关。
一石激起千层浪。
因着万花楼一事,皇城的酒后谈资再次热闹。
江玉树在马车内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