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嘴角一抹餍足的弧度。
可惜,那个人没来……
胸口的血窟窿又在流血,晕染了玄黑的袍。
执酒一杯,缓解烦躁。
赵清风环视一周,懒懒的在外围控马观看,笑的邪魅张扬,举手投足间尽是皇家贵气,凤眼中流露出的fēng_liú,让人过眼难忘。
“大哥西境历练一年多,为何不下场?”
赵毅风只眼不带抬,面若死水,沉声,“本殿没兴致。”
赵清风在他身上来回打量一遭,看到他胸口处晕染出的血迹,想着若是他下场,在狩猎时重伤他,也未尝不可。
美其名曰:无心之失。
如若可以,来个错骨断筋也是美事一桩。
他想了一通,心里算计。
“大哥,好男儿有武当用是。大哥可别藏着掖着。那可不是君子所为。”
激将法——赵毅风心里冷哼。他这位好二弟能说会道,看似和善,其实不然,两面三刀,把朝臣耍的团团转,更有甚者要对他下手。
如今,竟然用激将法,说他不是君子。
这话江玉树说他赵毅风或许还有点反应,但他赵清风用,后果可想而知?
“本殿是不是君子也是你能说的?”
“哗!”的一股冷风吹来,赵清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一记淬毒目光投向端坐男子,忽而消失。
赵清风勒马浅笑,“小弟当然不敢管大哥的事,只是大哥有武不用,也不怕父皇怪罪大哥恃宠而骄?”
赵毅风投了他一道冷光,暗下左手执杯,酒入,指尖发力,墨袖翻飞,一记酒杯飞来。
酒杯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急速发力的飞向赵清风,一往直前,似飞瀑三千之势,不可阻挡。
——直向赵清风双眸飞去。
马蹄错乱一瞬,赵清风御马稳住心神,疾风过耳,堪堪避过酒杯,只是面颊留了道红。
“哐!”的一声,酒杯落地。
“公子,你小心些——”
赵毅风一怔,抬头望去——是他,旋即柔和面色。
一个幼童,扎着两个髻,清澈的眸子滴溜溜乱转,似是没见过这么恢弘的气势。他手握一支玉箫,缓缓走近。
紫玉萧的那段是骨节分明修长的手。这是一双可以奏出世间优美曲调的手,也是会杀人的手。
男子一身白衣,翩然而动,眉间樱红敛尽尘世喧嚣,清雅似菊,空悠似兰的清华气韵,让他身边的人呼吸一滞,进而眸光直直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众人恍惚透明成了不存在的影子。
马蹄纷乱,众人叫嚣,尘烟漫起,如此吵嚷中。
江玉树还是感觉到了那道灼热的眸光。淡定的寻了地方就坐,对那抹炙热的眸光,他的选择是——无视!
天帝玩味的看着下端一切,一抹精光在眼中转瞬而逝。他心里有着自己的思量。
赵毅风摸了摸胸口,嘴角瞬间温柔,利落撩袍起身。
那日的约定怕是要应了。
——清玉若来,本殿定会竭尽全力,拔得头筹,赢得宝贝!
赵清风看了一眼赵毅风,又瞥了眼江玉树,讽刺一笑,扬鞭抽打,勒马进场。
赵毅风在西境历练一年,甚得兵心。他驭兵有道,训兵有方,凡是他手中的兵士品行皆是一等。在西境说起赵毅风无人不知,那是疯魔一样存在的人,上了战场就不要命的典范。若不是天帝收归他手里兵权,这天下怕是真要易主!
往年赵毅风皆以无兴致为由拒绝参加,今次下场,所有被赵毅风带兵过的将士躁动了。
总有出头鸟耐不住,扯了一嗓子:“大殿下下场了!”
旋即,众人应和,“大殿下下场了,大殿下威武!”
“大殿下今日定会拔得头筹!”
……
这句话中听!
赵毅风朗笑一声,眸光扫过沸腾的士兵,绽放出如鹰隼般锐利的色彩。
环顾周遭,瞄准猎物,只见猎物在树荫中反复穿梭,留下晃动不休的影子。赵毅风眸光紧随,双腿控马,“想跑,没那么容易!”
左手反转,抽箭,挽弓,纵马疾驰中,箭已在弦。
“嗖!”的一声,随着一声尖锐的破空啸声,箭离弦,一直奋力逃脱的袍子应声倒地。右手无力,左手挽弓,赵毅风不停歇,反手又抽了一箭。搭弓,挽箭,一箭不停,一只肥大的梅花鹿唾手可得。
却突然!!
箭在半路停下,一支更加有力的箭直直将已飞出的箭劈裂开来。
“啪!”的一声,箭落地,梅花鹿侥幸逃脱。
赵毅风打马狂追,赵清风邪魅的脸忽然凑近。
双马较量,风声呼呼,烟尘迷了人眼。
他笑的百毒不侵,“大哥,这是要干嘛啊?小弟刚刚不小心拦了大哥的梅花鹿,真是罪过。”
“滚!!”
赵清风持马纠缠不休,赵毅风箭所过之处,皆被他的箭弹飞开来。
“大哥,你右手无力,左手虚不受发,怎会射得梅花鹿?”
两人持马并行,你来我往,你射我挡,赵毅风阴沉着脸,瞥了一眼赵清风,双腿使力,错开他,转身回奔。反手持箭,停滞片刻,寻找猎物。
一记石破天惊,风啸声动,兽物哀嚎,一只梅花鹿在手。
赵清风气急败坏,礼部尚书已经被他拉下马,如今再让他拔得头筹,风光尽是他的,他赵清风不甘心!
男子心里不平,持马而上,手持淬毒银针,擦身飞过赵毅风身边,一记肩拍,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