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千山双手托着白玉刀,物归原主,才捧回剑匣。
匣中装的正是失落了的广寒剑。
虽有偌大声名,这也不过是柄寻常宝剑,只因是他的贴身佩剑,才添了神秘色彩,跃入神兵利器之列。
在任千山的记忆里,上回执剑不过是月前的事,摸上去时身体的感觉却是生冷的陌生。
本该如臂使指的广寒剑,与他竟生了隔阂。
他拇指轻推剑柄,滑出一段刃。
锋刃上锈蚀斑斑,比一般的长剑都不如。
冉风月挂回白玉刀,同初见时的一般模样。
见他似有伤神,正待开口,却听对方道:“你这儿有磨刀石吗?”
任千山问的是他,目光仍定在剑上。
冉风月笑道:“有是有。只是剑成了这模样,你还不舍得换吗?”
任千山道:“非是舍得与否,既然能用,便不必换了。”
“这话我赞同。”
刀剑需要磨砺,人也是。
剑身自石上过时,任千山听见熟悉的清鸣。
薄薄的铁片在手中嗡嗡作响,十年前的他嗜剑如狂,广寒剑便是他寡言的情人。
此时剑身一点点洗去旧埃,他却找不见从前的感觉。
任千山忽然意识到,他原来也是可以不用剑的。
第二日他将剑挂在腰间,换回原来的白衣。
冉风月在门口等他,赞道:“这才是广寒君嘛。”
任千山听见了别的声音:“外头怎么了?”
冉风月连看也未看一眼,便道:“你的老朋友来了。”
能算得上任千山朋友的人极少,外头那人的确算一个。
十年前的沈赤城是正道魁首,十年后亦然。
当年任千山与他约战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