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大声地吵闹推搡着他,口中说的也无非是“你们是父子,他不爱你,你应该爱我才对”这种神经质的话。穆择躲避捶打间,却发现床铺中的原来依旧一动不动。
“原来。”一下子就心慌起来,穆择推开女人,摇晃着原来的肩,“原来,醒醒,醒醒……”
明明额角也没有发烫,熟睡中的原来却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他这是怎么了?”情急之下,穆择问向女人,“生病了吗?”
“他头疼。”女人拨开眼前凌乱的发,看见穆择担忧的表情,许久,竟是恶质地笑了出来,“他疼的睡不着觉嘛,所以……我给他吃了几片安眠药。”
穆择猛地站起身,攥紧拳头,甚至还可以清晰地看见腮边磨牙的动作,“你这个疯子。”
怒不可遏却异常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穆择便抱起原来,向门外走去。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被骂得一时间不敢言语的女人突然回过神来,惊恐地拉住穆择的手臂,“你不能带走他,我只有阿来了,你不能抢走他的……他、他不喜欢你,你抢走他也没有用的。”
女人竟然哭了起来,“阿来是我的儿子,他只想和我在一起,还说了要为我造一座房子,安安稳稳的住在一起,我们马上就离开了。”女人抹干眼泪,祈求道,“我的全部都给你了,求求你,把阿来留给我好不好……穆择,把阿来留给我……”
“我要带他去医院!”没心思听女人悔悟过来的亲情,穆择抱着原来一路走出大门,“不是一两颗安眠药,你这个女人……疯子!”
女人被穆择挥倒在地,狼狈地呜咽着,“阿来,阿来……”
穆择将原来放在副驾驶座,扣上安全带,疾步跑回驾驶座,一边启动,一边给医院打电话,“是的,我马上就到,还有……这里有一位精神病患,请派一辆救护车来。”
犹豫许久,还是下了车,将哭泣的女人背回家中,锁上门,“你在这里等着,很快就有医生来。”
钥匙就丢在门外,临走前,穆择听见屋内的女人尖锐的喊着,“我不是精神病,不是!你还我儿子!”
50、r 50 ...
出道至今,穆择只出演过一部爱情片。当初影片的反响极好,更有无数少女因为他在片中邋遢颓废的形象,还未感受过爱情,就已经开始难过。
他听人描绘过爱情,看别人陷入过爱情,用着好似“冷眼看世界”的高贵姿态,看凡人苦恼开心,沉溺在爱情中的人,似乎从来没有为自己着想过。
曾有记者问过他为什么不再接拍爱情影片,他想了想,也只能官方地回答,“因为没有感兴趣的剧本。”
其实是他演绎不来。
演不出沉浸在爱情中人们的喜悦,苦恼,悲伤,患得患失。
因为一点小事吵架,因为更小的事大笑。他做惯了沉稳可靠的好男人,那种感情,他放不出来。也从未向往过爱情,也不想要。
他明白拥有它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或许比他长久以来装作圣人,还要困难。
只是他还是被算计地陷入了其中。虽然那一段他自以为是的,勉强可以称之为爱恋的短暂时光中,都是骗人的。
“原来……”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孩子微不可闻地呼吸着,穆择顾不上小心驾驶,一边踩油门加速,一边对身边全无知觉的原来说,“没事的,再过几分钟我们就会到医院,没事的,原来,没事的……”
穆择一遍遍说着没事这两个字,也不过是在安慰自己而已。
已经快到十二点,这时候虽然是夜生活的最高.潮,路上却是没有什么人烟了。
穆择闯过一个红绿灯,车辆急速冲刺间,他忍不住,握住了垂在一边,冰凉的属于原来的手。
“对不起。”
原来歪着脑袋,了无生气地倚在门边。
“我不该惹怒你妈妈,让你知道真相。”穆择握紧攥着方向盘的手,一时间只觉得车外被夜色笼罩的,安静的城市略略压抑,而后又故作欢快地,“对了,我听说你对着我的海报告白了,我很开心。”
掌心里的指尖依然冰凉,穆择有些悲哀地转头,看向原来,“等你醒了,对我再说一遍,好不好?”
他很期待小孩子告白时的表情,大概会面红耳赤,结结巴巴,连眼睛都不敢看他。就是这样怯懦的,好欺负的模样,才会惹得他从一开始就想要逗弄原来。
“毕竟我都对着镜头告白过了,虽然你不知道我是在说你。”穆择眼中染上笑,执起原来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印下一吻,“你要是,能忘掉那件事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看见迎面开来一辆面包车。
穆择连忙松开原来的手,握紧方向盘,险险擦过面包车,只是速度过快,他刹车不及,电光火石间,撞到了与面包车相反方向的护栏上,惯性之下,车子向侧边翻转,还向前滑行了几米。
轰隆巨响后,空气仿佛凝滞,寂静街道上只有汽车零件掉落在地,和汽油“滴滴答答”落在地面的声响。
一时间头重脚轻,血液逆流。穆择吃力睁开眼,视线中一片血色。
所幸原来安全带固定住,有气囊保护着。原来正处于自己斜上方,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穆择吃力看去,咳了一声,嗓音沙哑地开口,“对不起。”
空气里是自己浓重的呼吸,和汽油味,“我……又……又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