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低头任由鼻子酸着眼泪往下掉。
“怨我,都怨我啊,她那个脾气我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能顺着她?怨我啊——”
明思也不知他该不该怨爷爷与他的父亲,也许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姑姑会是这样的结局,他们都没有想到生活真的可以这样残酷,更加没有料到生命的确可以这样脆弱。
火化的那天,外婆依然病躺在床上,没能去,明舅妈与保姆阿姨陪着。
明老爷子、明沧、明思与明雁四人一起过去,殡仪馆的人恐怕也觉得好奇,难得看到这么少的人过来送上路的,但也没有多话,只给他们办手续。
明雁跪了一天一夜,早上过来的时候是被明思与明沧两个大男人架着才能移动。火化的地方空荡荡的,他们来得早,此刻还没有人。
工作人员还告诉他们:“你们今天这是第一个。”
谁都没有应声。
明雁看到他们把他妈妈的身体从小床上抬下来,随后摆放到火化炉一侧。明澜子穿着一件白色绣缠枝花纹的长裙,那是她年轻时最爱的一条裙子,也是燕衡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手腕上戴着只翠绿翠绿的翡翠镯子,是结婚时尚且贫穷的燕衡送她的唯一一件首饰。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