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只是……”只是怨你为何总是默无声息。这句话裴清没有说出口,最后,他只是笑了笑,“我刚刚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然后裴清就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后来却又忍不住去偷瞄对方的脸色,发现陵立琛还是那种云淡风轻的表情之后,他暗自松了口气,但同时又一种莫名的失望和苦涩。
嘴里不自觉地说了句,“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
声音很小,但是车里足够安静,于是这句话倒听得分外清楚,裴清又窘迫了,慌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你,你有时候太沉默寡言了,很多时候,你不说出来别人会很难懂的……哎,算了,你当我在胡说吧,别放在心上……”
话音落后,陵立琛并没有回答他,于是车里又是一阵寂静。
裴清有点出神,而四周安谧的气氛更是让近日疲惫不堪的他昏昏欲睡,身体往后一靠,沉重的眼皮就阖了起来。
车速又减了一档,非常平稳。
此刻的裴清终于是毫无顾虑的,那些烦心事可以暂时不用想。很快,他就睡过去了。
到了陵宅的时候,小颜看到自家大少爷的车开回来了,赶紧过来替他打开车门,她看到还靠在副驾驶座上沉睡的裴清时,稍稍惊讶了一下,正想将他唤醒,而陵立琛却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颜了然地点点头,退到一边去了。
陵立琛弯下腰,用柔和的力道把裴清抱了起来。一路走进来,佣人们都低着头,站在一旁静悄悄的不出声,但是眼光却都偷偷地放在他们身上,一直到陵立琛上了楼。
这大少爷一回到自己房间,底下女仆们就凑到一块儿。
“谁说大少爷那方面不行来着,我看挺好的啊。”
“还真是看不出来,少爷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在某些方面也那么……嘿嘿嘿……”
“咦,奇怪!我怎么就看不出来?”
“笨!人都做晕了好吧!这还看不出来?”
“可是……衣服明明好好的……”
“那肯定是事后穿好的啊!否则你见过少爷对谁那么温柔过?”
那人却红了脸,小声说:“明明,少爷对谁都很温柔啊。”
结果这句话却换来一众白眼,“那叫礼貌!傻妞!”
“少爷不是最反感肢体接触吗?”
“所以说……”
小颜看到那些女仆们又凑在一起聊八卦了,皱着眉提醒了一句,“少说废话了,各做各的事情去!”
把叽叽喳喳的女孩子遣散开,小颜自己也不由得思量起她们刚才的话了。
裴清一向是精神很不错的,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而刚刚他却睡得那么沉,动静都没惊扰到他,难道真是因为做……做得太累了?
小颜朝楼上望了望,又低下头。
这是少爷的私事,她可不能管那么宽,而且,只要少爷的状况正在慢慢好起来,这就足够了!这么想着,小颜就开始认真地考虑,是不是要给“累过去”的裴清备些上好的补品。
与众人心中所想的完全不同,楼上的房间里一片安宁。
他们很久都没有出来。到了午餐时间,佣人们和管家都很识趣地没有打扰,只等他们起了,再重新备一份。
窗帘拉上了,房间里光线比较暗,四周很静谧,还有着轻悠的乐音,是很容易放松入眠的环境。
陵立琛坐在窗户边,手里拿着一条项链,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其实是一把精致小巧的口琴。
“项链口琴”,是口琴中最小巧的一种,四孔八簧片的精简结构。原本这只是一个很素净的迷你乐器,纯银灰色的背面,裴清却把这小玩意儿拿去改造了,雕刻,镂空,嵌入暗纹,愣是给整成了一个很精美的珠宝模样。
口琴有一个很简单的名字,“安眠”。
陵立琛走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改造后的小玩意儿放在他的枕头边,淡淡一笑。
裴清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是因为系统突然发出一句提示。
【紧急提示!期限快到!】
尖锐的机械音让裴清从沉睡中猛然惊醒,可是醒过来之后,却发现头痛难忍,眼皮子还是沉重得打不开,于是又很快地闭了起来。
陵立琛看到裴清醒了,便起身走过去,走到床边发现他眼睛又闭上了,眉头还皱了起来,很明显是不想醒。
裴清的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
他先是低声叫了裴清的名字,而裴清只是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点。陵立琛看了他一会儿,起身走了。在那一下,裴清却变得异常着急,本能地去抓他的手,却连对方的指尖都没有碰到,他想开口喊他别走,但是喉咙却艰涩难忍,几乎发不出声音。但很快,陵立琛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方干燥的丝帕,他弯下腰,轻轻擦去了裴清额头上的汗,握住了他的手,低声地问了一句,“做噩梦?”
裴清的眼睛半睁着,视线其实是有点模糊的,但是,他却爱极了对方的这些动作,甚至是他说的这一句话。
身体的无力感和烧得发痛的脑子,估计不仅仅是连日劳累的恶果,即将截止的任务期限恐怕也是主要原因。
头很痛,裴清一点都不想动了,于是低声说了句,“抱我起来吧。”
陵立琛的双手绕到裴清的背后,搂住了他,正想抱他坐起来,裴清却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于是俩人都起不来了,但裴清还是不放松分毫。
这个姿势要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