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的,软的。
还没有……
一个猝不及防的战栗滚过全身,汗毛倒立,他说不出那个字。他看了又看,再次探出胆小的手指碰了碰、又碰了碰柔软的肌肤, 手掌渐渐完全贴上去。
“沈得川……”
你该醒了吧?
对方棱角分明的脸庞冷冷的。
乔木栖翻来覆去地叫他名字,调整着语速和细微的语气差别干巴巴地叫了好多声,可沈得川毫无反应,仿佛再也不和他说一句话似的冷酷。
怎么会……这样呢?
这不对的啊,沈得川怎么可能不理他呢?
他手足无措,像被惯坏了的孩子无法承受片刻的委屈,心里又难过又委屈,还不敢大吵大闹,怕更惹人厌。
他趴了下去,听到一板之隔的呀呀叫声却听不到心跳,感受到淡淡的阳光却没有暖意。
恍惚之间,像是趴在冰冷的尸体上,没入沉闷的大海。他一个人默默的绝望,无声无息。
"小乔……”
纪易的声音打破了致郁的氛围。
乔木栖仍是趴着,暗自伸手揪起床单抹了抹脸。
“他还没醒。”
他说。
纪易迟疑了片刻,“听说你的手……”
啊,手。
闻言,乔木栖的目光落在空落落的左袖管上。
他的手没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被沈得川暴走的异能吞噬掉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丝毫存在感,活像是怪物一口吃掉了。疼倒是不疼,只是找不到断臂,即使祝福者也无计可施。
乔木栖反安慰地回答:“等他醒来再说吧,我已经习惯了。”
没掉一条手臂的确生活不便,但时日一长便也不算大事了,何况与沈得川相比?
他一心扑在沈得川身上,日夜不离,吃喝无味,大到世界危机国家动荡,小到丢失手臂迅速消瘦全采用无所谓的态度。
“什么习惯不习惯的,难道你准备一直这样下去?”
不用回头也能想想纪易皱眉教训人的模样,大约一反吊儿郎当的常态,漂亮的桃花眼眯起,透出严厉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