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玻璃瓶子。
金发神父迟疑地摊开手,他不断地抬头看着公爵,胸口起伏着。
拥有美丽雕花的瓶子里流动着暗红的浓出一丝困惑。
“只是玫瑰香精,神父。”公爵说:“这是古老的秘方,会对艾维斯摩尔有一些用处……相信我,他会需要这些。”
“不是现在,还需要一点时间。但是我会去看看他……尽我一切的能力。”
如果重新回想这段记忆,神父一定会说:
那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无法动弹。
一直到走出庄园,金发神父才从这种屏息的痛苦之中解脱出来。他的圣袍被冷汗浸字?架从袖口里滑了出来。
当神父颤?抖地把它捡起来的时候,他清楚地看见了上面的裂痕。
◆◇◆
不会再有比这个更邪门的事情。
但是金发神父并没有功夫去思考这些事情。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迎来的只是一切恐怖的初始。
艾维斯摩尔的情况并没有像过去那样——过一会儿就好——他痛苦地蜷缩着,捂紧了肚子,从那里传来的痛楚就像是在啃噬他的生命。艾维斯摩尔的噩梦似乎越来越清晰,他不止一次用惊惶的神情对神父说:有什么要从里面钻出来。
止痛药失去了效用,伯恩医生也说这是难以解决的问题,他看不出艾维斯摩尔究竟生了什么要命的病。
约瑟神父什么也没办法干,除了祷?告之外。他并没有遵从公爵的意思,他把玻璃瓶子藏在教架后面。
那是在秋天来临的傍晚,艾维斯摩尔的痛楚似乎和缓了下来。他坐在床?上,正在倾听神父朗读圣经。
当神父念完一章经节的时候,轻轻的拍掌声响了起来。
这让金发神父顿住了,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床?上苍白的青年。艾维斯摩尔正在微笑,他说:“你念得真好,约瑟。”
没有人会为诵读经节的神父拍掌,因为那是神父的职责。这世上只有两个人会这么做。
艾维斯摩尔合上眼安稳地睡过去之后,金发神父为他盖好毯子,抚他青白色的脸颊。但是这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那是贝克的声音,他说有人到教?堂里请求和神父见面。
那是维托亚的诺德镇长,还有警?局的厄博探长。
“噢,约瑟神父……”他们的表情严肃,而且不断地环顾教?堂,像是害怕有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
“请问我能帮上什么忙?”金发神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先前只和厄博探长见过两次面,那时候他们面前都躺着被吸干血液的尸骸。
诺德镇长揉?揉脑袋,他看样子有些难以启齿。厄博探目光转向神父:“是的……约瑟神父,有件事情,需要你,只有你才可以办到。”
除了镇长和英明的探长之外,小房间里还聚?集了维托亚的几个镇民,他们看起来都神情诡异,里面还有个矮个子老头,那是教?堂里的老园丁莫里老爹。
金发神父坐在中间,他正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东西。旁边点燃的蜡烛发出噼啪的细微声响,几只丑陋的飞蛾围绕着火光打转。
神父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在环视了所有人之后,抬头看着厄博探长,哑声地说:“请告诉我……这代表了什么,探长先生。”
厄博探长走了过来,他戴了手套,摆?弄着桌上的几样东西。首先他拿起了枯萎的玫瑰花?瓣,在神父眼前转了转,“这是在可怜的卖花姑娘——弗莉雅,对,就是这个名字……她卧倒的地方找到的。几片枯干的玫瑰花?瓣儿,在什么都没有的偏僻巷子里……”
“很抱歉,我不明白你要说什么,探长先生。”
厄博探长咳了一声,他看向了角落的莫里老爹,然后说:“我听说,教?堂后面有个开满玫瑰花的院子……但是,它们在某一天,忽然全部枯萎了。”
神父抬起了脑袋,他睁力地交握,“这跟弗莉雅有什么关系呢?探长先生,我并不擅于猜谜。”
厄博探长转向了身后的一个年轻女孩儿,他说:“温蒂,花店姑娘的好朋友,妳可以说些话,那天妳的朋友和谁在一块儿,妳可以告诉全部人。”
温蒂还在瑟瑟发架,自从弗莉雅被吸血鬼吸干血液之后,她一直都是这个模样。
“上帝……”她吸了一口气,在眼泪落下来之前说:“那是在天暗下来之前,弗莉雅原本和我在一块儿,但是后来她瞧见了艾维斯摩尔……”
“等等——”
“她走过去和他说些话,她让我先离开……”
“请等等,你们要说什么——?”
“然后她一直没有回来……”
金发神父站了起来,他看起来有些愤怒,但是他拥有良好的自?制力。他盯着厄博探长,用压抑的声音说:“你们是要说……艾维斯摩尔,他是……”
“约瑟神父,”一个人站了起来。那是约瑟神父在巴黎雇用的马车夫杰里。他对神父敬礼,然后看了一眼探长还有其他人之后,开口说:“我一直觉得很不对劲。”
“杰里?”
“神父,难道你忘了么?我们的马车撞到了他,我确定。”
“主怜悯他,他活了下来……”
“不,约瑟神父,他的心跳停止了,你知道这件事情,神父。”
“这也许是我们弄错了——”
“不会的,约瑟神父。”一把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伯恩医生站了起来,他吹吹眼镜,但是神情显得并不自然。
肥胖的小镇医生看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