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一起悄悄离开。
一步一步往前走,聂政听到了暗道中那一声声紧张愤怒并且努力压制的呼吸声。暗道只有一条道,聂政也不必特意感知他们在哪里,只管往里走就行了。又走了一段路,聂政停了下来。火把的光亮映出了六张愤怒又慌乱的脸,聂政向左侧猛地砸出一拳,土墙上轰然出现一个拳洞,聂政在六人的惊惧中把火把插到那洞里。
“你究竟是谁!我们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帮着戚家庄对付我们!”
聂政没有回答,他直接问到那六人的面前出手了。暗道里太窄,六人根本施展不开拳脚,就算他们能施展得开,又如何是聂政的对手。林盛之和潘灵雀修炼假的《海魄真经》都到了无人能敌的境地,何况是苦修真正的《海魄真经》的聂政。这不是高手与高手的对决,而是聂政单方面的屠戮。这些人,逼死了冬夫人,害得他的宝贝从小受尽磨难,吃尽苦头,害得他的宝贝早早的就没有了娘,这些人,是他的仇人!
火把发出的劈啪声被掩盖在一声声的惨叫痛呼之中,聂政没有立刻杀了六人,他废了五人的手脚,留下了完好的一位长老。
“你……你究竟……是谁……”唯一被聂政手下留情的山长老牙关打颤的问,死,也要死个明白。
聂政冷凝的吐出两个字:“羽冬。”
山长老先是一愣,接着脸上浮现绝望,另外五个还剩一口气的长老心里阵阵发寒,终于明白他们是如何招惹来这个魔头了。
“她,葬在哪里?”聂政问。
山长老的双手悄悄运动,还不等他有所动作,聂政的拳风就迎面而来,把他打了个趔趄,山长老捂着冒血的嘴,下一刻,他只觉得浑身剧痛。
“啊啊啊——!”
山长老的武功被聂政废了。
“你们把她葬在了哪里?”
指头被一根根掰断,养尊处优了几十年,高高在上了几十年的山长老如何受得了这样的酷刑,立马就招了:“在地下墓穴,在地下墓穴!”
“她是,怎么死的?”
“自尽,自尽,服毒自尽!”山长老眼睛泛白,要疼死了。
聂政的厉眼扫向另外五人,那五人马上点头:“是自尽,是自尽,自尽死的!”
“她死之前,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山长老拼命摇头,眼泪都疼出来了。
“没有!什么都没做!她要去看那个男人,说看过之后才交出养功,我们带她去了,结果她却服毒自尽。她身上根本就只剩下几年的养功,我们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啊啊啊——饶了我,求你饶了我——!”
聂政嫌恶的把已经完全没了尊严的山长老丢在地上。这就是天一教的长老?害得小蛾子家破人亡,害得他的宝那样凄惨的天一教长老?
聂政的手风挥出,除了山长老之外,另外的五位长老全部身首异处。山长老眼泪鼻涕直流,吓得直哆嗦:“我们没有杀她,是她自己自尽!我发誓我们真的没有杀她!”
“你们可有派人到关内去寻她?”
山长老不敢隐瞒,点头:“有,有,但没寻到。”
“是你们的人去寻她,还是关内有人帮你们寻她的?”
“是我们的人,去寻的。我们查到关内有人瞧见一位模样像她的女人每个月都会去庙里上香,我们就派人去找,结果没找到。后来听说她出现在另一个地方,我们又派人去找,结果找了一年都只是听说,我们就把人撤了回来,哪知她后来自己回来了。”
“你是在哪听说她每个月去上香?”
山长老抓着自己的头发苦苦回想,过了一会儿他磕起头来:“太久了,我记不得了,记不得了!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太多年了,我老了,真的记不得了!”
若不是还有事要问,聂政绝对会一掌打碎山长老的头骨。
“上任教主姓甚名何?”
山长老抖得如筛子,哭丧着脸说:“我,我不知道哇!”
“你不知道?”
山长老吓得往后爬了几步:“教主的名字,只有,只有抱教主,回来的人,知道,那人,那人在教主死后……死后……”
“你们杀了他?”聂政的声音如地府传来。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山长老磕头求饶,答案已是明显。教主叛教,抱教主回来的人难辞其咎,自然也会被处死,以此抹去这一污点。
聂政走到山长老的面前,蹲下。
“羽冬,可是和那个男人葬在一起的?”
“是是是,是是是!”
“他们的墓,有何特点?”
“碑上无字的那个就是。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聂政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我饶了你,有何脸面去见冬夫人?有何脸面去见她的儿子?”
“啊?!”
山长老震惊的抬头,而留在他脑中的最后一片记忆就是聂政冷若寒霜的脸。在头骨碎裂的那一刻,山长老还在惊讶——羽冬,有个儿子?
不过,没有人回答他的惊讶,他也听不到任何的回答了。丢开山长老变形的脑袋,聂政心情沉重的踩过另外五人的尸体往外走。他的宝,永远都无法知道他的亲生父亲叫什么,他,还是没能做到对宝的承诺。
骆沛菡心焦的等在外面,戚老大带着一部分兄弟也耐心的等着。终于,暗道的石门开了,骆沛菡跑了过去抓住聂政的胳膊:“你没事吧?怎么去了这么久?他们呢?”
“死了。”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