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

宇智波佐助和水树伊吹都只穿着平角短裤,因为床位太窄,上半身和两条腿都直接紧密地贴在一起。没有了衣料的阻隔,温热的体温和光滑的触感情理之中地慢慢传递过来,让心脏一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狠狠地围住,没有出口,没有缝隙,隐隐有点发闷。

可能是一只手被举在半空中太长时间的缘故,水树伊吹轻轻嘟囔了一声,本能地挣了挣手腕,身体重新蜷缩出比较舒服的姿势,同时向外微微转了转头,以至于大部分五官都暴|露在昏暗晦涩的晨曦下。

因为对方睡梦中的这些无意识的小动作,原本紧密相贴的部位也随即摩挲起来,带动出轻微触电的感觉,在一下又一下地击向禁锢心脏的包围圈后,又渐次涌入四肢百骸,最终汇聚向特定部位的某一点。

宇智波佐助看着那张离自己不过两指距离的面孔,完全出于本能地、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喉咙。

真是不可思议,明明是相差无几的面孔,水树伊吹的五官却似乎比宇智波佐助更添几分柔和的味道。

对方合着眼睛还在熟睡,眉形不复清醒时那般透露出细微锋利防备的感觉,自然地舒展开,睫毛又长又密,末端弯成好看的弧度,脸颊因为贴着手背,被挤压出小小的婴儿肥,碎发覆在上面,在并不明朗的光线下,却把皮肤衬托得愈加光滑白皙。

他的唇色很浅,嘴角轻轻抿着,唇珠下展开一条很小的缝隙,随着呼吸的节奏,呼出夹杂着淡淡果香味儿的温热吐息。

佐助半撑起头,忍不住又向前贴紧了一些,那股吐息扑进口鼻,竟然有些烫得惊人,让他浑身上下按捺已久的燥热彻底苏醒过来,一下又一下地在体内翻涌搅动,让他的头脑也随着那股躁动开始发昏起来。

与此同时,内心深处闪现出一道热流,沿着心脉疯狂地流窜,试图找到封闭空间内的突破口。

现在的姿势明明非常不舒服,甚至让脖子都有些轻微发酸,可佐助还是保持了很久。

周围寂静一片,先前窗外零星的鸟鸣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耳畔消失,不大的房间内,除了伊吹轻缓的呼吸声,似乎只剩下自己完全失控的心跳声。

宇智波佐助置身在这种状态中,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恍恍惚惚间,一种难以言明的冲动,似乎化成一只无形的手,贴在他背后,轻轻地往前推出一把。

他借着这股力道,更近地贴向那张熟睡的面孔,轻轻触碰了一下唇尖的位置。

温热,柔软,比之前的任何触感更甚。

只是这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触碰,却让那颗不知道在心底究竟潜伏了多久的不知名种子爆出一声清脆的破壳声。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宇智波佐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正想更加贴近一些,可眼前这人却突然迷迷糊糊地睁了一下眼,意识不清地看向自己的方向。

佐助心里一惊,正要向后猛退,又发现水树伊吹分明是还没醒过来的模样。

对方的眼底一片睡意惺忪的温润水雾,视线完全没有聚焦起来,茫然地半眯着眼睛。

两人的唇尖依旧贴在一起。

明知道对方现在所能看到的不过是一团虚影,可佐助在那双眼睛前,还是心跳得厉害,差点窒息过去。

长时间的流亡生活让水树伊吹在警觉性上提升了不止一个台阶。

刚刚的那点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他的睡梦中隐约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思绪尚且处在混沌不堪的状态,又隐约记起昨晚自己是和佐助睡在一起,完全不必担心其他忍者的追击,那点儿警觉心也就顿时烟消云散了。

看着水树伊吹睡意还浓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脸朝里面,轻轻蹭了两下枕头,眼睛一闭,又继续睡了过去,佐助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先前还很强烈的感觉被对方这么一吓,已经消散了不少。

他将头又向前靠了靠,与水树伊吹额角相贴,然后压低声音,轻轻笑了两声。

……

水树伊吹醒来的时候,床褥上只剩下他一个人,旁边摆着装有早饭的餐盘,佐助已经不在房间内了。

他穿好衣服,偷偷摸摸地洗漱完毕,迅速地解决掉早饭,就跟昨天一样变成黑猫后,摸索进旗木卡卡西所在的房间,佐助他们果然都已经坐在那里听着卡卡西分析桃地再不斩还活着的各项疑点。

水树伊吹刚从门缝里探出脑袋,宇智波佐助便回过头,对他轻轻招了招手。伊吹先是原地伸了个和普通猫咪没什么差别的懒腰,然后一摇尾巴,灵巧地钻进对方的怀里。

“从今天开始,我要对你们进行特别训练。”

卡卡西以着平淡的口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水树伊吹刚刚摆出相对舒服的姿势,结果这种姿势维持了没有多长时间,佐助就抱着他站起来,打算跟着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的卡卡西前往训练的场所。

“早饭吃了吗。”宇智波佐助刻意走在众人后面,保持着合理的距离,目不斜视地低声问道。

“吃了。”伊吹看了看走在最前面的旗木卡卡西的背影,同样低声道。“等下你们训练的时候,我暂时要离开一下。”

佐助飞快地瞥了他一眼:“逃跑?”

“不是逃跑。”水树伊吹摇了摇尾巴,心想你都放出拼死抓捕我的话了,我还怎么敢逃跑。“我要和卡卡西单独谈一些事情。”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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