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吸引人目光的本分,但又可恶至极……
“忤逆殿下,罪已至死,知罪不认,罪已至死。”青年不在乎嫪毐的打量,下颌微微抬起,毫不客气的数落着嫪毐的罪行,他并不是针对这个男人,而是他无法忍受区区一名佞臣如此欺辱他家学生。
“如此,拖出去罢。”
“是,姬太傅。”
再不给嫪毐辩解的机会,宫人们悻悻的望了一眼手持长剑的白衣青年,再不敢有任何违逆的成分,押着不服气的嫪毐快速的离开了灯火通明的正阳殿,终于落下了一抹安静。
宫人们不得不有些讶异,原来向来都以温柔随和示人的姬太傅,竟也有如此强硬的时候……
更何况嫪毐与姬昊,全部都是在吕不韦的引荐之下进宫的,这两人产生如此大的冲突,着实有些奇怪。
但在朝廷一品重臣与不知名的门客相比之下,只要是稍微有一点头脑的宫人便坚定的选择站在了姬昊这边,将嫪毐的身份忘到了脑后。
“怎么,你敢私自假冒我的命令,这次可亏大了吧?”
身着紫袍的男人轻笑,玩味的看着被吊在牢房、一身狼狈的嫪毐。吕不韦忍不住嘲笑道:“既然敢自己去,说说吧,有什么收获?”
“……姬昊并不像您说的那样。”
嫪毐沉默半晌之后默默开口,身上的伤口已经流脓撕裂,却因为重犯的身份没有任何人管他的死活:“他似乎并不是……一个可以喜欢男人的人,大人。”
“哦,我什么时候说过他喜欢男人了?”
“您说过喜欢这个人,七年前。”嫪毐有些不高兴的答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试探,竟让他撞上了大罪:“忤逆太子殿下……姬先生倒够狠心,随随便便便扣这么大一个帽子给我。”
“死板,传统,不问世事……我曾经是对这样傻乎乎的小子感兴趣过。但是……”吕不韦笑的高深莫测,并不去理会嫪毐满身的伤口:“现在的姬昊是太子的先生,是秦国朝廷一品命官,而你……一个小小的门客如此以卵击石,不自量力,枉费我栽培你多年。”
“是,是小人的错,不该如此冲动。”
嫪毐低头,脑海中满满的是青年定他的大罪时冷漠的摸样。一身白衣,高高在上,冷清又坦荡……让他感觉他与姬昊之间的距离,并不是随手可触的。
甚至他突然明白,为何吕不韦身为国相,却对一个小小的太子太傅如此感兴趣了。人啊……总是对自己触摸追求不到的东西抱以最好的幻想。
“若不是您经常提起此人,小人也不会对姬先生这么感兴趣了。”男人抱怨着,双手被紧紧的束缚,嫪毐叹息:“但您说的没错,他拿剑的模样,当真很美。”
“……”吕不韦抿了抿唇,对男人描述的样子并没有多想,索性背过身子不去看监牢之中的嫪毐,只是阴沉了嗓子:“别再幻想了,你记着,赵王后才是如今你该想着的人!”
“若你今后再如此冲动多事,别怪吕某人见死不救!”
“……是,大人,小人定谨记在心,不负大人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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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46年,庄襄王三年,王上认秦国名将蒙骜为大将,派国相吕不韦为监军正式派兵攻打魏国。
时不出三个月,前线大捷的喜讯便从魏国的高都传到了整个咸阳城中,王上大喜,对国相吕不韦与将领蒙骜更加信任,并且将前线之事全权委托给了这位红极了的国相。
吕不韦野心依旧不减,在大军攻克魏国高都之后,颁布军令率军攻打赵国,先后攻占了榆次、新城、狼孟等三十七城。
但当这次大捷的喜讯传入秦都之后,百官却不敢要求大赦全国,反而一个个都憋着不敢上报战争的喜讯——现今王上庄襄王的病情,在三年中已经越来越恶化,王上身体虚弱,已经整整一周没有早朝,甚至大部分朝政都交予了储君太子政处理。
当然,说的是交予太子监国,实际上因太子年幼,王上同找王后商议之后已经默许国相吕不韦为太子的仲父,在庄襄王病重期间辅导嬴政监国。
仅仅三年之间,吕不韦屡次获得军功加爵,甚至现下秦王病重,朝廷之上男人几乎已经一手遮天,太子政不过是一名名正言顺的傀儡。
……
这一天早朝,姬昊虽困极,但也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历史的齿轮已经在他悠闲度日的这几年缓缓前进,如今已经是庄襄王三年期间,王上接连一周多因病不上早朝。青年低头望着手中的白玉笏板,无趣的听着主管太监宣布着今日不早朝,默默的跟着百官一起退出大殿,若有所思。
殿外的天气阴沉的厉害,微微的冷风吹拂着他墨色的长发,满满的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摸样。姬昊抬头,眯着眼睛望着灰黑一片的天空,估计再不过几月,这位在位时间极短的秦王便要撤手人寰,正式将王位传给嬴政了。
如果按照吕不韦那天在殿中宣布的一般,那么下个月秦军继续攻魏,将会遭遇一场最耻辱的败仗——魏国赦免并召回因窃符救赵事件而流亡在外的信陵君会出现,并且他将率领的五国联军抗秦,使秦国大军不得不忍痛回国,失去攻地。
这次失败,几乎是吕不韦的政治生涯中最惨烈的一次判断失误与自负后果。
即使秦国现在的兵器规划与冶炼制度已经超过了六国的统一水平,铁虽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材料,但在铁料还未能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