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哄。
赵杼暗忖,回头得让元连把那箱珠子送过来,他记得那箱珠子足有近百颗,还有玉白淡粉灿金等颜色……少年一定喜欢。
这样一点点让他高兴,他一定会喜欢上自己,离不开自己吧……再不济,把他口味养刁了,这世上除了自己没人能养得起他,他不喜欢也得喜欢了。
赵杼对自己的主意很满意。
卢栎仔细翻着书房里的卷宗,想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东西,想起之前慈光寺时赵杼很会找暗格,便拜托他,“柏大人非常人,若有秘密大约不会大剌剌展示,你试着找找看这书房里可有藏东西的地方?”
赵杼点头答应。
卢栎起初还顾着和赵杼挨近些,免的他看不到,卷宗翻着翻着沉进去,便拿着珠子只顾着自己了。
柏明涛案上多是府尹需要处理的公务,可桌角放的一叠履历很奇怪。
彭远河,郎光启,徐坚白……
这些名字他曾在邸报上看过,都是外任官员,有实权,官阶不算大,也不算小,柏明涛收集他们的履历……是想将他们调到手下?
可这些人政绩都不错,能力不俗前程可期,会乖乖做手下?柏明涛应该不傻,会做这样给自己制造竞争对手的事吧……
赵杼敲到一个暗格,找出一个长三寸宽两寸深两寸的盒子,上手颠了颠,眉头微微皱起。回头见卢栎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未动,便走过去看他手里的东西。
看了一会儿,眉头皱的更深,“柏明涛并非想借调这几人。”
“是吧,你也有这种感觉吧!”卢栎回头,不想赵杼为了看清他手上卷宗挨的特别近,他这一转头,几乎擦过了赵杼侧脸。
赵杼脸上的温度和他手上一样,非常温暖。他说他曾在关外当兵,那里风沙很大,可他的皮肤却并不粗糙,好像有一股阳光的味道,干净,清爽。
卢栎愣住了。
赵杼只觉得颊侧一暖,湿润柔滑的触感袭过,那是卢栎的唇。清冽,微凉,好似带着青草的气息。
心跳猛的加快,浑身血液不受控制的热烫起来。
这是一个意外,可感觉却无比的好。
赵杼静静看着卢栎,眸底似有团火在烧。
卢栎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转开脸,“那个,不知道你就在身后。”
尽管赵杼很想想歪,认为这是卢栎在暗示他什么,但经过上一次的大跟斗,他知道卢栎真的并非故意……心火一点点冒了出来。
好在少年害羞的样子也很养眼,现在时机也不对,赵杼放过了卢栎,“柏明涛应该是在查他们。”他觉得往前往后几百年,都不会有他这么体贴的王爷。
“他们犯了事?”卢栎注意力回来,想想之前看过的邸报,里面没有任何指向……他看向赵杼,满脸不解。
赵杼好像他肚子里蛔虫,总是能猜到他在想什么,“邸报未有指向,柏明涛却事先收集他们卷宗,应该是怀疑他们做了什么事却没有证据,想要找出关联查证。”
“这与他的死……有关系么?”卢栎有些头疼,如果还牵扯到其它地方官员,这个案子怕不是那么简单。
赵杼将刚刚找到的盒子递给卢栎,“墙角有暗格。”
“从那里找出来的?”卢栎打开盒子,惊的差点把盒子摔了。
里面全是大额银票,厚厚的一打,不用过手,他就知道这里数额绝对超过了一百万两。
“怎么这么多钱!”
赵杼目光微闪,似在思考什么,“柏明涛……政绩一直不错,未有不良官声,未有收贿丑闻。”
可是只凭规规矩矩做生意,私藏起这么一大笔钱,也不大可能。卢栎脑门见汗,背心发凉,这钱的来路不一般。
柏明涛死的很惨,是父亲生前友人,他不想怀疑柏明涛……
赵杼叹口气,“其实有件事我没有说,之前在成都府查案带出的帐册名单,有一处……与柏明涛有关。”
卢栎表情有些愣,“啊?”
赵杼负气离开卢栎,一直没闲着,查着从卢栎那里抄来的帐册名单,想要顺藤摸瓜看能找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贪银案不简单。结果查下去发现,一层透一层,每一层都设了多重障目迷局,查到现在,他也只抓住了外围几个小喽罗,府尹级别的官员,找到两个,其中一个就是这柏明涛。
所以他说此次并非只为卢栎而来,是真话。
“我恢复了些记忆,想起之前受托查一件事……与贪银案有关。”赵杼眼睛都不眨的编瞎话,“这桩贪银案牵涉极广,没把脉络弄清楚前,只能暗查。”
“贪银案?”卢栎很惊讶,竟跟上一个案子有牵连?旁的不说,他对赵杼是很信任的,赵杼说柏明涛与贪银案有关,必是有关,“那这些银票是赃款?”
赵杼摇摇头,“没有证据,不好下定论。”
卢栎觉得也是……
时间已晚,今日收获还算丰富,他觉得他得回去好好想一想。将东西都放回去整理好,卢栎任赵杼抱着离开。
微凉的风拂面时,他问赵杼,“这贪银案……你能将知道的告诉我么?只是收受百姓富商贿赂没那么容易赚吧……谁一天到晚没事总想着惹官府下大狱?”
“自然。”赵杼声音飘乎,沉夜里有股沉肃杀气,“贪银案,与盐运有关。”
……
沈万沙的确就像他说的那样,纵横赌场多年,眼睛非常利,找到的赌坊档次很高,地方大,分区明确,满足各样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