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比追究问题,埋怨问题更重要。
孟无收了嬉皮笑脸,一本正经:“除了我刚才描述的情况,你从哪点得知穿书者是她?”
不然,你也不会这么笃定。
江浙:“我在打扫卫生的时候,那本书掉了出来,里面有她的名字。”说完,江浙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江浙将自己所获得的信息缓缓道来:“奇怪的是,字的确是付娜娜的字迹,但从监控录像看,她没有进这家店。”
孟无:“她当然没有进过这家店……”
因为经由孟无安排得穿书,无需本人亲笔签字,即可穿入书中。
那么凭空出现的“付娜娜”作何解释?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想错了路子,付娜娜并没有死去,太平间里蒙着白布的并不是付娜娜。
粗心的孟无缺少证明付娜娜已死的最后一步——掀开白布。
但是在书里,玉扳指的反应作何解释?
孟无沉闷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兜兜转转,却发现,一无进展。
·
千年前的某日,碧空如洗,云淡风轻,盘根错节的大榕树下,茅草小舍里,五、六个梳着两角辫的小儿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吟诵诗词。
待到夫子喊一声下课,如同下山的小兽门破门而出。
太叔楠是第一个冲出去的,身后紧紧跟着个小跟班。
小跟班边跑边喊:“等等我呀,楠哥哥!哎呀……”一个不查,摔了一跤。
小孩摔跤再正常不过,尤其是跟在太叔楠身后的这个小跟班,跟个五次,四次都会吃一地的泥巴。
但是有五次,太叔楠都会折回去,不是搀她起来就是及时损她两句:“都四岁的人了,走路还走不利索,阿三婆都干完活回去了,别说是捉蛐蛐了,都帮不了阿三婆搬谷子了。”
平日里被说也无碍,反正也都说了这么多回了。但今天好像是摔疼了,小膝盖上破了皮,留了点血,心情顿时阴云密布:“走不利索了就不利索……我都走四年了,还能怎么办!你要急你去,我不去了!爹爹说了,那都是牛汉子做的活,你做这个就是跌了学子的股!”
哼哼一通,鼻涕眼泪糊的满脸都是。
太叔楠也不嫌弃,从怀里掏出张绣花的帕子来给她擦泪擦汗擦鼻涕:“也就你们这小家子气的想法才跌了你自己的股。能站的起来不?”
被说了的孟无更加不开心了:“站不起来了,我不去了!”
太叔楠大人样叹了一口气,蹲下牵扯着孟无的小手,要她上他的背。孟无破涕为笑,一蹦跳了上去,嘻嘻笑道:“刚才那话都是爹爹说的!不是我的意思。我一直以来都觉得楠哥哥都说的对,我都站在楠哥哥这边的!楠哥哥要信了我刚才的话,那就是傻了。”
“我是傻得,那你是最聪明的赖皮丫头。还去阿三婆那吗?”
“去去去,阿三婆昨个还说做了芝麻饼给我吃呢!”
……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这年的孟无四岁,太叔楠六岁,两小儿相知相伴相乐。
☆、第 4 章
孟无还是站在哈里佛那学校门前,不同的是她不再是一袭长袍,也没有干练短发。
她穿了一套哈利佛那黑白相间的校服,轻盈的百褶短裙让她露出了许久未见过世面的大长腿,雪白的肌肤让她在一堆学生里脱颖而出,抓了个马尾辫,青春少女之气十足。
之前男装的他还能用雌雄莫辨来形容他的长相,换回女装的她,与男装之时简直不能称之为同一人。
添了几分女子的美艳。那双眼还是那双眼,一颦一笑既不过度风情亦不尽失纯情,既有女子柔水之感亦有心怀胸襟的大气,说不上倾国倾城,只长得一个“恰到好处”。
孟无,本是女儿之身,应千古书苑要求,每一任接管书苑者必定要为男子,迫不得已女扮男装经营书苑,这一接管便是上千年。
但她倒也不是几千年来都是男装示人,偶尔她会女装穿到书里面,做一个匆匆过客,或是挑个没人的日子,把店锁了,穿回女装嗨个一整日。
为了弄明白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听从了玉扳指的建议,乔装回到书里。书里人看不见孟无没关系,关键是要让付娜娜将她当做书里面的一员就行。
她习惯性去摸玉扳指,但这次却落了个空,她才想起,为了乔装她将玉扳指给摘下了。
虽说是为了事业摘下了玉扳指,但没了玉扳指的孟无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从身体里割离了出去。
孟无躲在一堆穿着清一色黑白条纹的女生堆里,和她们一样看着外面,对着那个即将闪亮登场的付娜娜翘首以盼。
很久以前,在孟无看这本小说的时候还吐槽过写这本书这个作者标新立异,描写什么样的校服不好,偏要黑白相间的条纹,从衣领到裙摆都是如此,就跟斑马线一样,还看得人头晕眼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