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真手上有水握不紧钥匙,连着打火两次都没打着,气得握拳去锤方向盘。喇叭在瓢泼似的落雨声中发出虚弱的尖叫。他象征性地在衣摆上擦了擦手,自暴自弃地又去拧钥匙。这回轻易地点着了。
程振也湿透了。他在副驾驶的抽屉里翻找着,先是摸到了一包化妆棉,端详片刻,塞回抽屉深处,再接着才翻出了抽纸。他拽了一大团递给项真,又擦干了自己的笔记本内胆包,默不作声地收拾着水渍。
漫天的暴雨里,程振云根本看不清前路。他怀疑项真是靠直觉开车。他侧头去看,项真没察觉他目光,嘴唇紧紧抿着,像是在生闷气。程振云隔着雨幕望向隐隐绰绰的交通标线,忽然听到项真开口:“云老师,对不起。”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