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启抬脚,给自己接了杯热水,又从容走出去。经过两人身侧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挺直腰板,身体僵硬着不敢动。
任启的身影消失在茶水间,小助理犹豫问道,“这就完了?”
所以,任启究竟有没有听到两人的讨论?两人不由面面相觑。
大概是没有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平静。
任启的确听到了两人说的话,但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地方,不过是好奇之心作祟。
余弋朔见他回来,道,“怎么不等我给你去接水?”
任启回道,“端茶递水不是助理的职责吗?”
“休息时间,你不是我的助理。”余弋朔道,“相反,我是你的助理。”
任启玩笑道,“那我可没钱发你工资。”
“不用发工资。”余弋朔抱着人轻声道,“奇奇出卖点色就足够。”
任启没有如同往常般气恼,而是下巴轻抬道,“那可是很贵的,都够我聘请十几个助理了。”
“他们有我身价高吗?”
“厚脸皮。”任启嘀咕。
“脸皮不厚,怎么当奇奇的助理?”余弋朔满脸骄傲。
任启一阵无语。
他唯一比不过余弋朔的地方,大概就在那张脸上。
余弋朔,“等会我让人送水上来。”
“不用,我刚碰到你的助理,已经让他们通知下去。”
“奇奇用的还顺手?”
奇奇是未来的总经理夫人,他的员工自然也是奇奇的员工。余弋朔的这个思想根深蒂固。
任启,“就那样吧。”
余弋朔,“奇奇这么说,我就要多观察观察我的助理们,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了。”
任启丝毫不觉自己一句话就让别人的职业生涯产生危机有何不对,“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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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启花费几天时间了解公司运作,有些不懂的地方原本他是想去问助理团们的,却被余弋朔告知,某些资料是只有他能看的机密,不能随意跟人提起。
无法,他有事也只得向余弋朔询问。
任启,“余总真是看得起我。”
“奇奇总会需要知道的。”余弋朔坦然道。
任启纠正过余弋朔好几次称呼问题,寓意的态度很好,每次都及时改口。但过不大一会,又重蹈覆辙,依旧故我。
任启干脆听之任之,懒得再纠正他。
公司员工对他的看法,不会因为称呼有所改变。
“怎么?你就这么肯定我会一直在你公司待下去?说不定我哪一天就弃暗投明,带着资料投奔别处。”
当然,任启肯定是开玩笑的。不提公司机密资料泄不泄露,单是这样的做派,就能给他的职业生涯蒙上一层污迹。
“那我肯定要给奇奇加工资,留住奇奇。”
任启,“如果我一定要走呢?”
余弋朔假意叹口气,“没办法,我就只能把公司让给奇奇,以免奇奇告发我。”
任启拿手中的文件轻拍余弋朔的脑袋,“你这脑袋里都想点什么,这样的馊主意都有。”
余弋朔义正言辞,“这怎么是馊主意。如果公司成为奇奇的,奇奇还会损害自己的利益吗?”
余弋朔越说越觉得那么回事,“到时候,我就给奇奇打工。奇奇是老板,想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说好不好?”
任启颇为认真地思考一番,点头,“挺好。”
两人开过玩笑,任启正色,将自己遇上的问题一一道来。余弋朔眉宇间挂上认真严肃,娓娓道来,比任启的导师都仔细上三分。
“谢谢余总指教。”
余弋朔矜持颔首,“有问题就问我。”
“好的,余总。”
任启近来叫“余总”叫上瘾,总喜欢拿着个称呼来跟余弋朔说话。余弋朔便是再无奈,也是纵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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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公司内部会议,余弋朔带上任启,在身边多摆一把椅子,留给任启。
分公司没有股东任职,都是签过合同的员工,对总经理带人进来的行为,不能提也不敢提任何意见。
而且,任启在公司这段时间,了解公司运作后,处理过的译文不比公司职业的员工差。原本心里有芥蒂的员工,也渐渐放下内心的想法,产生钦佩。
不是没有怀疑过总经理是否帮助任启处理过文件,但总经理这么忙,一篇译文从翻译到整理总结需要几个小时,哪有额外的时间?
更重要的是,每每他们提出的问题,任启都能侃侃而谈。不是自己做的东西,能这么了解?
助理汇报工作时提过一句,还被余弋朔拿来调侃任启,“我是不是应该给奇奇涨工资了?”
任启自然是答应的。涨工资谁都喜欢。
结果第二天,余弋朔真就当着他的面,吩咐助理给他提高薪水。
不夸张,就是普通员工的薪资水平。
分公司几个小管理轮流汇报上周的成绩,余弋朔端坐在主位上,看似听得认真,任启却是知道,这人正在开小差。
因为,某人一直握着他的手把玩,没有停顿的。
汇报结束,余弋朔没有如同往常般立马将问题指出,而是转而问任启,“奇奇有什么想法?”
任启是一点不把自己当助理看,沉思片刻,简单提了两句。
说到公司运营,任启便不由摆出前几世掌权者的姿态。别说,还挺唬人。至少那副把公司当成自己所有的态度,愉悦到了余弋朔。
余弋朔一直都知道任启在公司运作方面有不为人知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