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正在流血伤口的那只手。纪哲荀看着他那一副快要哭出来却死命忍耐的表情只是觉得好笑和心疼,一下将他揽入怀中。
“没关系的,我说过我会保护你。我们去看看爹爹吧。”
“可是我不记得了…”
纪哲荀笑得更温柔
“没关系,我记得。”
纪墨宇低下头想了一会,终是点点头。
秦仪早已不知何时离开。
“嗯,好吧。那哥你先等会,我去找绷带。”
语音未落就利索的翻身下床,不一会就大包小包的拿回来了,小小的手有条不紊的上药包扎,纪哲荀不免有些惊讶,手摸了摸他的头。
“你怎么会这些的?”
纪墨宇带着些自豪的回答
“师傅手把手教的。以前师傅经常会带着伤回家,都是我帮他包的呢。”
说完却又好似想起什么,低下头不说话了。门外的秦仪肩上已落了一层冰晶,雪水丝丝渗入黑色的大麾,还在门口思索是否要进去时却听见了里面微微响起的笑谈声。虽听不清楚,也知道两人相处的很好,最终他转身时衣带飘飞,带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傲冷峻。两人相伴走到墓园,在一个新墓前驻足,纪哲荀牵着纪墨宇跪在墓前。
“爹,我带墨宇来看您了。”
纪墨宇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墓,眼里却没有一丝情感波澜,他只是俯下身用手指拂去灰尘和雪花,一次次抚摸这墓碑上的碑文。纪哲荀微微低头,三年,那噩梦般的夜晚还如影随形,在晚上夜深人静之时默默蚕食着他的灵魂。
他在一旁,看见自己母亲在地上卑微的企求。
“爹,墨宇在这,我现在生活的很好,我会帮你们报仇,让你们安息。”
纪墨宇略有些生涩的说,又在坟前拜了几拜,将纸片点燃。银灰色的烟尘被火光卷起,翻飞纪墨宇转过身,轻轻握住纪哲荀的手,低声道:
“哥,告诉我。爹是被谁所杀?”
“不知道”
“人死不能复生,只有照顾好自己,长大后才能帮他们报仇”
纪哲荀顿了一下
“你还小,我不想让你过早入涉足。”
纪墨宇根本不管他这一套
“我已经十五了!不要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我会为爹报仇,我会让他血债血偿!”
可他的兄长却没有再回答,只是看着他,眼中却承载了满满的痛惜以及纪墨宇现在还不懂的凄凉。
“嗯,待今年腊月,我便给秦仪提议让你离开,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纪墨宇却将他微微推开,目光坚定
“一言为定。”
两人驰马归往,很远就看见雪地里屹立着一个人影。只是站在那里,伴着飘扬的风雪,雪花落在雪衣上,融成冰滴渗入乌黑发亮的毛裘,墨水画一般洋洋洒洒。
明明美人美景,却又那么孤凉。
兄弟二人走到他面前,秦仪深深的看了一眼纪哲荀,微微俯身将纪墨宇搂入怀中“小墨,对不起”
在他怀中的少年身体猛然一僵,为什么突然要向他道歉?
秦仪也没有解释,只是直起身将身上御寒的披风解下披到他身上,看向纪哲荀。
“傍晚来找我。”
之后带着纪墨宇径自离开,刚才那里依旧还有一人在那静静矗立,只是与之前那人不同。
眼角泛起的点点笑意,好似运筹帷幄般自负。
那晚,秦仪屋内的烛火明了一夜。秦仪半伏在桌上,不怕疼一般去抿那滑落的蜡油。
“瞒不住的,你不要痴心妄想。我们既然有着兄弟血缘,他就必然会恨你。”
是啊,不如就此放手,随他去。
可哪有那么容易。
第9章 第九章
“师傅…”
纪墨宇坐在秦仪身边,从未有过的安静
在思衬很久以后才开口,却被秦仪打断
他还是像对待小时候的他一样,将纪墨宇拥入怀中,手心划过少年柔顺的发丝两人相拥很久。
这恐怕是最后一与他相拥
他知道,若是任他踏出这个门槛
再回来时,必是恨。
他是一只鹰,即便将他折了羽翅囚于笼中,不如放开他,即使知道他再回来目的却是啄瞎主人之眼。
“我知道。”
秦仪直起身凝视他的眼,满目温柔,嘴角啜的那一抹带苦涩的笑才最让纪墨宇心痛“也好。小墨也长大了,是时候出去闯闯了”
秦仪将目光转移,望向纪哲荀时眼里却充满了杀气
纪哲荀只是斜倚在门口讥讽的看着他们两人,转身闭门离开,看着他离开后的纪墨宇用一只手用力搂住秦仪的脖颈,用力吻上。另一只手也搂上了他的腰,很用力,很紧的搂着。
秦仪只是惊诧了一下便接受下来。一点一点感受着对方如小兽般生涩的舔舐。
很久很久才分开。
“师傅,待我长大,我要娶你!”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甚至让秦仪一瞬间的相信他们,真的能到永远。
但他更加明白,小墨只是没爱恋的女子,将对他长时间的依恋混淆。
跟自己的卑鄙想法完全不同。
纪墨宇将头埋到秦仪的肩窝里,贪婪的嗅着属于他的清香。即使是一个将要成年的男孩,在心爱的人面前也不过是一个会犹豫会胆怯的孩子。手无目的抚顺少年的发丝,划过脸颊,拂过嘴角微翘的嘴唇,眼睛却丝毫不想离开他的眼眸,这般纯洁如清漪的瞳仁,怕是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之后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