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飘到他面前,懒散而冷冽道:“如果本宫没猜错,你在来之前已经派人将周围各州各县下了瘟疫,对吧?”
狄展书身体抖得更厉害,眼神里惊骇根本掩饰不了。
“你…你不是人…是…是魔鬼…”
“放肆。”
乐枫秀眉微皱,怒斥一声。
“呵呵…”凤君华却轻笑,眼神里却没有一点笑意。“三年前我和云墨出使南陵参加小莺和明月澈的婚礼,被明月殇堵截至和金凰的交界处。云墨利用昔日从金凰夺来的五座城池布下瘟疫暗度陈仓,致使南陵和金凰产生隔阂,不得不放我们离开。今日,你又故技重施。”
她半阖着眸子,笑得妖娆而妩媚。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又是谁的主意?”
狄展书没说话,或者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惊骇而绝望的看着眼前神光绝艳的女子,心中升起无限悔恨。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让本宫来猜猜吧。”凤君华漫不经心道:“凰静芙不是云墨,同样的计策她没把握用第二次还能成功,所以排除她。而且此次瘟疫事变,明显存在以牙还牙的报复心态,除了凰静芙,那么就只有明月殇了。”
她冷笑,“难怪他那么轻易的就回京去了,原来在这儿等着本宫呢。”
她面无表情,声音冷如骨髓。
“南陵是他的天下,就算他属于防备让明月澈私自出京,怎么可能还会疏忽第二次?明若玦下三道圣旨,他若有心岂会拦不下来?他之所以应召乖乖回京,不就是让本宫放松戒备而已。至于你,大概早就背叛本宫了吧?为什么?”
她上上下下打量狄展书,似想到了什么,恍然而轻嘲道:“大概你也成了沐清慈的入幕之宾了吧?”
狄展书脸色涨红,竟是无法反驳。
凤君华眼中嘲讽更甚,“好,好得很。”
她放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眼神更为森凉。
“你自以为聪明,不过也是明月殇的走狗。”她冷冷而轻蔑道:“本宫要阻止瘟疫蔓延,就得出动所有埋藏的暗线。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将离恨宫隐藏在西秦的所有暗桩全数拔出。如若不然,善之城就得悉数倾覆。他知道靠一个沐清慈不足以动摇西秦根基,目的在于本宫的离恨宫。南陵没了颜家,他怎能容许离恨宫独大?所以想方设法抽丝剥茧的将离恨宫的势力一寸寸拔除。”
狄展书哑口无言。
“他倒真是好算计。”
凤君华深吸一口气,眸光冷冽如刀。
“这一次,本宫心服口服。”她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扬起诡异而复杂的笑,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先让你尝点甜头。风平浪静的背后,永远都是更大的风暴。”
她声音太小,狄展书没听清。他蠕动着唇瓣,似乎想说什么。
凤君华又淡淡看着他,忽然道:“沐清慈是你救走的吧?”
狄展书睁大了眼睛。
“你在天牢里挖了地道。”凤君华语气森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当年云墨曾在南陵挖地道离开,明月殇也依样画葫芦的挖了地道将沐清慈放走。呵呵,他倒是会举一反三。先拔除了离恨宫在西秦的势力,即便本宫知晓他挖了地道,也无法阻止沐清慈离开了。”
狄展书颤巍巍的伸出手,似乎想抓什么。
凤君华已经没有耐心,指尖一点,白光没入他眉心。他睁大眼睛,发出轻轻呃,然后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临死,眼镜都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凤君华厌烦的别开眼,一挥袖,火光缭绕,转瞬将狄展书烧得干干净净。一枚金色的物事飞了起来,落入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