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母后逼着他成亲,他也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娶妻的。
十多年了,他还真有些好奇那个能让云墨和玉无垠神魂颠倒方寸大乱的女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云墨将她保护得很好,甚至他想得到她的画像都花了好些功夫。
脸上没了红斑,她的美丽足以让天下任何女子自惭形秽,足以让所有男子神魂颠倒沉沦不休。
可云墨和玉无垠是为女色所动的人么?
不是。
所以摒除其他客观条件,他还真有些想见那个女子了。
明月殇当时未曾料到,就因为自己那一丝的好奇心,会让自己也踏上一条不归路,从此同样为那女子痴缠近乎疯魔。
……
凤君华翻了个身,靠在云墨怀里,想起当初,久久一叹。
云墨的计策很好,尽管明月殇有千般防备,但身在东越,云墨便是正大光明的杀他他也无话可说。
在东越,云墨就是神,他说的话比圣旨还管用。
所有人都知道在自己的国都杀他国太子于情于理都会遭受天下唾骂,但云墨铁了心,甚至动用了刚收回的孟家二十万大军,步步紧逼堵截,势要杀死明月殇。
同时他在边关布防,做好随时和南陵开战的准备。
南陵原本以为云墨再是狡诈行事也不会如此卑劣奸险,即便为了私仇,也不该拿整个国本开玩笑才是。
但让他们意外的是,云墨这次是真的怒了。
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说的大抵就是如此。
梁王府设计陷害慕容青鸾杀人,他就将梁王贬斥,收归兵权,让孟家从此退出朝堂退出世家名门的历史舞台。
明月殇敢杀玉无垠栽赃陷害于他,就要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如果,如果没有她捣乱,明月殇早就成了孤魂野鬼。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明月殇被云墨层层阻击追杀,最后逃到了东越皇宫。几乎是在他前脚刚踏入皇宫,云墨后脚就派人将整个皇宫层层围住。没有搜宫,也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就来到锦绣阁。
整个皇宫能藏人的地方很多,但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没被发现的,屈指可数。
很明显,有人将明月殇藏了起来。
为何要藏明月殇?
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明月殇的探子,要么就是和他有仇,故意和他作对。
在皇宫,这个人还能是谁?
除了锦绣阁的那位,就不做第二人选。
有点悲哀,有点残忍,云墨却依旧理智的来到了锦绣阁。
“青鸾,把他交出来。”
他一个人走了进去,依旧如那日那般隔着珠帘看着坐在美人榻上的她。
慕容青鸾懒散的坐着,抬头看他一眼,心中有些佩服他的洞察人心。到这个时候,她也不打算狡辩。
“我不交出来又如何?你要杀他,就先杀我。”
其实她和明月殇没什么交情,不过那时怀着对云墨的恨意,一心只想和他作对。他想做的事,她偏要破坏。救明月殇也是如此。
躲在暗处的明月殇听了这话却心中微动,不知是何滋味。
云墨抿着唇,眼神有些昏暗,终是忍不住说道:“他才是你真正的仇人,你这是在助纣为虐。”
她哈的一声大笑,讽刺而鄙夷的看着他。
“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儿那么好糊弄。我告诉你,今天,他,我保定了。还是那句话,要么你就杀了我,否则你休想动他分毫。”
云墨放在身侧的手悠然收紧,目光沉沉如压抑的风暴,席卷着波涛浪卷的暗流。那是,莫大的悲哀和痛楚。
“原来除了他,这世上还有人让你以性命相互么?”
这世界上她可以把所有人都放在心上,唯有他,她避如洪水猛兽,甚至对他恨之入骨。而他,可以伤害任何人,却独独将她放在心尖上。
真是讽刺。
她从不知道,这个世上,只有他才是对她最好的人。这个世上,只有他才会毫无理由的纵容她。
云墨微阖了眸子,忽然觉得累了。
等了那么久,真相就在眼前,她却不愿知晓。
在她心里,他早就已经罪不容恕了,是么?
青鸾啊青鸾,你如此任性,不过就是仗着我宠你,是吗?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沉声道:“利用女人来求得藏身之地,明太子,你当真是光明磊落得很,本宫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慕容青鸾立即瞪大眼睛,“云墨,你少在这里激将挑拨离间,有本事…”
忽然一声低笑打断了她,明月殇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很自然的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以保护的姿态站在她面前,温柔道:“他说得对,男人之间的战争,和女人无关。”
“可是…”
她还未说什么,就察觉凌厉的掌风破空而来,云墨已经出手了。
明月殇没有迎上去,而是忽然搂过她的腰,从窗外飞了出去,落在屋顶上。而下方,无数禁卫军手持弓箭,准备击杀他。
云墨追出来,伸手示意众人不要动手。
云皇和皇后也已经带着人走过来,神情都有些担心。看见明月殇手中的慕容青鸾,脸色立即变了。云裔皱着眉头走上来,看着房顶上的两人,颇有些无奈。
“早告诉你这女人不是省油的灯,如今我看你怎么收场。”
云墨没理会他,纵身一跃,落到房顶上,与明月殇只有数步距离。
“放开她。”
他语气依旧淡漠,却字字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