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净昼微微一震,羞愧酸楚忽然凝成一处,再也看不清屈恬鸿的面容,心中只道:“他如此信我,我却处处疑他,真是畜生不如,朋友之义,都生生被我贬低了。”低声说道:“区区只是一平凡儒生而已,屈公子何以能如此相待?”
屈恬鸿取出冰蚕放在他指尖祛毒,一手覆在他手腕上,照例为他驱寒,说道:“程公子心地良善,少年名士,谁不愿意结交于你?”程净昼脸上微红,谦逊几句。相谈之下但觉屈恬鸿声音温柔,见闻广博,心下十分喜欢,若能得此良友日夜促膝长谈,真不知是如何快慰平生之事。
直到日上三竿,程净昼才想到要回家一趟,匆匆告辞。屈恬鸿送他下船,他走了片刻仍觉有些俨俨的醉意,不禁回头,看见那人正站在岸边,遥遥相望。
程净昼心里忽有些软软的暖意,梅柳春风,江南春好,也比不过心头这微微一熨。
程净昼回到家里,程老爷既不责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