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朝他做了个鬼脸,“你管我多大呢?总之,我医术不差就行了。”
孙老头越瞅她,越觉得眼熟,可是,大概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偏是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心里跟小猫挠的是的。
“贺澜,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嗯,刚才啊,您老一进来,咱们就见过了。”贺兰雪笑嘻嘻的。
孙老头摇头,“不对。不是刚才,我是说以前。”
“没有吧。”贺兰雪还是单纯的笑。
孙老头使劲想了想,也对,自己这些年待在爷身边,哪里遇见过这么漂亮干净的男孩了?
“罢,你既然懂些医术,正好,少钦大人病了,我这里忙不开,你先过去瞧瞧。能办好吗?”
“这个?”贺兰雪眼眸轻转,呵呵一笑,“只要少钦大人敢让我看,我自然敢医。”
如冰闻言,眉头蹙紧,“孙医……”
“嗳,去吧。二少,刚才我们看到哪儿来了?老朽忘了,你把裤子脱了,让老朽细细为你检查检查。”孙老头一转身,拍着冷奕轩的肩膀,就要往里间去。
冷奕轩愣了愣,这时,贺兰雪趁孙老头进去的瞬间,一把拉住冷奕轩,朝他耳边低语,“去吧,孙老头最是偏爱你这样年轻英俊的后生,你这种病啊,他见的多了,也最乐意治了。”
“啊?”冷奕轩浑身一颤,再想着刚才孙老头问他病情时眼睛冒光的样子,身上汗毛直竖的,啊的一声,惊叫着跑了。
“哈哈。”贺兰雪瞅着他那样,笑的乐不可支。
如冰虽不知怎么回事,但听见了她那轻轻的话,料想也不是什么好事。
孙老头从里屋出来,不见了冷奕轩,好奇,“那臭小子人呢?”
“跑了,哈哈。”贺兰雪瞅了孙老头一眼,努力忍着笑。
孙老头不知她为什么笑,但总觉得她那笑刺目的很,便喝道,“还傻笑做什么?还不快去给少钦大人瞧病,记住,别给我老头子丢脸。”
“嗯。”贺兰雪抿着嘴儿,朝如冰望了一眼,招手,“走吧,如冰大人。”
如冰眸里黑沉,却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她身后。
——
贺兰雪怎么都没想到,少钦住的地方,竟然就在自己现在住的院子隔壁。
两家院子只有一墙之隔。
“你们大人就住这里?”
如冰点头,“是。”
贺兰雪眉心一跳,皮笑肉不笑的问,“他故意的吧?干嘛住这儿啊?你们大人财大气粗,怎么会住种小院子?”
如冰面无表情,“在下不知。姑娘若有疑问,尽可以进去问大人。”
“……”贺兰雪一噎,扭身就朝里走,“我自然是要问的。”
不过,刚进了院子,她突然转头,看着如冰,展眉一笑,问,“对了,我时常听闻,你们大人府上美女如云,这是真事么?”
“……”如冰抿直了唇,不予回答。
贺兰雪自然知道这是真事,也不待他回答,蹙眉纠结道,“莫非你们大人见我貌美,又对我动心了?”
“……”如冰瞅着她颇为自恋的神色,沉声道,“不会,大人后院只要美人。”
“嗯?”贺兰雪一怔,随即翘唇,“你是说我不是美人?”
如冰撇开视线,“大人在房里,姑娘这边请。”
“姑娘?”贺兰雪黑着脸,睨着他,“这么没眼力,没看见我现在的装扮吗?得叫公子。”
如冰冷眼瞅着他,只觉得她全身上下哪里有一点符合公子身份的?亏那老头和冷家二货都是个缺心眼的瞎子。
“请。”如冰说了一声,径直走到门口,朝里禀报,“大人,大夫来了。”
“让她进来。”屋里,传出少钦有些沙哑虚弱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还真病了。
如冰打了帘子,贺兰雪迈步进去,一进屋,扑面的暖香让她不由得多吸了两口气。
还说不熏香么?那为何差不多的屋子,她的房间里就没有这样香这样暖呢?
里间,雕刻精致花纹的大床上,雪白的纱帐直直的垂落到地,依稀能看见床里躺着的人影。
“大人,小的来给您诊治了。”贺兰雪慢慢的朝床边走去。
床上的人轻咳了两声,这才回答,“扶本督起来。”
“哦。”不知为何,他那虚弱的嗓音,听的贺兰雪心口一颤,总觉得有些诡异。
她撩开帐子挂在两边,然后,朝他看了一眼。
而床上这人,身上盖着锦被,只露一颗漂亮的脑袋,妖冶横生的脸庞此刻泛着异样的酡红,眼睛晶亮,却又像蒙了一层水雾,迷迷蒙蒙的,却也在盯着她。
“是你?孙医呢?”少钦似乎没想到是她,挣扎着想坐起来,然而,一使力,竟又咳了两声。
“还真病了啊?”贺兰雪弯腰,伸手按在他额头,果然烫的厉害,不觉深锁眉头,“你在发烧呢,可吃过药?”
少钦摇头,她冰凉的小手按在额头上,竟是说不出的舒服。
“你想为本督诊治?”
“哦,孙医忙不开,我便来了。”贺兰雪收回手,又执起他的左手,替他把脉,“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少钦凝眉,却还是听话的伸出一点点的舌尖。
“嘴巴张大点,我又不会吃了你。”贺兰雪没好气睨他一眼。
少钦表情一僵,别过头去,面向床里,不看她。
“你干嘛?”贺兰雪一愣,知道自己态度不大好。
没错,她的确还为昨晚的事耿耿于怀的,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