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叹气。
“你知道什么?觉得我很在乎你的身份?还是觉得我会像那些人一样嫌弃你?”
风遥的手握紧。
“风沂他什么也没有和我说。”
暮云津吻了吻风遥的眼角,眼神真挚。
“我也不想知道什么。”
他真的很喜欢风遥,想和风遥在一起,可是,风遥却总是有点摇摆不定。
既不是那种不喜欢,也不是那种三心二意。
他是在犹豫和害怕。
至于在犹豫什么,害怕什么,暮云津已经能猜出三分了。
“云津……”
风遥低着头,哽咽着。
他知道,暮云津对他好,可是,自卑的他始终无法对暮云津承诺什么……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很爱暮云津,他也想要和暮云津在一起。
可是,闭上眼。
这些年来,那些令他惊恐的事情不断地发生。
那个生他们的女人死了……
很多他想要靠近的人也死了……
连从小在他身边服侍他的小连也死了。
都是他害的。
他没有能力像他哥哥一样睥睨一切,他只会自责。
“云津……”
他想要告诉这个人,他不值得的时候,一阵眩晕就这样将沉浸在悲伤中双眼血红的他吞噬……
“阿遥!小和!快去叫大夫!”
暮云津抱着昏过去的风遥,嗓音嘶哑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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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云津收回手手的剑,眉紧紧的皱了起来。
“主子,二公子他这样,我们还不如回去暮家。”
小和还没有说完一句话,眼里就含了眼泪。
一个月前,风家二公子旧病复发,她家主子陪在风遥身边照顾了那么用心,可这风遥醒来后完全变了个人一样,整天整天在外面不回来,一回来就是理也不理她主子。如果当初和她主子在一起不适合,早点取消婚约,不就好了吗?看着主子一个人练剑的身影,小和再也按耐不住了。
“两情若是长久,又岂在朝朝暮暮。”
暮云津接过小和递上来的湿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笑了笑。可是这笑却带着淡淡的苦涩。
“可是,二公子他根本就……”
“云津。”
小和身体一颤,看着突然出现在院里的风遥,咬紧了牙。
暮云津转过头,看着风遥一身华衣,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看着,直到风遥低下头拽紧衣袖,说了句:
“我今晚不回来了。”
暮云津皱紧了眉。
“你在外面没什么至交好友,这一个月来,我才见你这一次,怎么不多和我说些话,就只说这句话?”
一向好脾气的暮云津笑着,仿佛没有看见风遥变得苍白的脸色一样,依旧轻声问了几句。
从风遥醒了后,他要见风遥一面难如登天。整个风府,他找,风遥便躲。
直到他耐性磨完,没有再找风遥。
半夜不回家,在外逗留。
不是亲眼见风遥像传闻里那样子,他暮云津是不会觉得那个整天在青楼酒肆的风家二少就是风遥的。
风沂皱着眉对他说,管家劝着他说,小和也瞒不下去了。
暮云津摆摆手,示意,这些他都知道,只是不想那么快揭穿而已。
“云津,不要管我。”
风遥说完这话的时候,身体都抖了抖。他没有理会别人的看法,也没有任何解释,一个人好像什么也不在乎就走了。
背影在暮云津眼里,只化为了探究。
夜里不回家,内向的性子也变了不少,身上一股胭脂的味道。
暮云津把这些变化收在眼里,于是提一壶温酒找到风沂两个人坐在一起谈些往事。
“呵,我还记得你小时候一副老小人的样子,看起来特别欠揍。”
风沂拎着酒杯,丹凤眼里是对往事的追忆,那时候他可是小霸王,看到老老实实的暮云津的时候,欺负惨暮云津了。
“老小人?我只是性格比较沉稳而已,哪里像某个人,被夫子罚站了就偷跑出去玩,还偷了夫子家的桔子。”
暮云津想到后来,风沂被夫子打手掌,一边被打的手疼的要死,一边还要耀武扬威地朝他们做鬼脸,这只花孔雀一点都没变,到现在还是那么让人恨的牙痒痒的。
“切,老头子园子里的一点都不好吃,还亏我爬树刮破了我的衣服,现在想想真是傻得要死。”
风沂轻喝口酒,没有却始终没有和暮云津说风遥的事情,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模式就像旧日好友,放下了人前所有的伪装。
他们年纪相同,经历相仿,也因为后来各家发生的事情走上了不同的路,直到这么多年后,还能相聚在一起,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
尽管,暮云津想说这是孽缘,可是,一想到风遥,一向沉稳如水的星眸里还是忍不住带上柔和。
风沂和暮云津喝了一会酒,然后暮云津就离开了,这就像一个道别一样,只剩下那壶变冷的温酒,在那里摆着。
风沂时不时才倒满,喝上一口。
暮云津去找风遥了。
他站在最繁华的青楼旁边,一直站着,听着里面那些婉转动听的歌声,一边猜着那些青楼女子是如何讨着生活。
夜越来越深,空气也沉闷起来,暮云津抬头看了看天,剑眉皱了起来。
要下雨了。
风遥喝醉了,才跌跌撞撞地出来了。
他刚刚出来,却浑身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