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陈珏名下的房子置办个大其概,简约雅致的室内装修配上大方贵气的家具,天蓝色的窗帘,米白色的地板,齐全适用的电器。陈珏喜欢这个由他一手布置的,属于他自己的房子。
端木羸走了。
元旦第二天,上官锐、李铭远和郝少峰一个不拉的来到端木羸和陈珏的住处。煎炒烹炸,十八般的武艺样样使了出来。这一餐饭,既是新年的迎新饭,也是临别前的团聚。
趴在床上的陈珏幽幽醒来,这段时间,除了置办家装,之后的一段时间内端木羸并没有长期待在家里,唯独昨天端木羸缠了他一天一夜,害得他差点以为会死在床上。
端木羸不在,陈珏买了火车票回家。这几年中国人口数一跃世界之首,北京作为国家的首都,南北方交通的重要枢纽,北京站客流量堪比欧洲一国人口。陈珏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到达t市,又在大客上颠簸了三个小时终于到家。
远远地,陈珏看到陈爸爸笼着手在门口转来转去,有些焦急,看到他后一脸的欣喜。
陈琦也回来了。一年多不见,那个含蓄内敛又有点别扭的女孩子已经成长为一个落落大方的姑娘。扎得高高的马尾,齐刘海,看到陈珏后一脸的欢喜。擦擦手,她接过陈珏手里的手提袋,招呼着陈珏。
听到动静的陈妈妈高兴极了,手里拿着擀面杖,嗓门洪亮的可以穿透房门屋顶直达云霄。“老大回来了?!”
“妈。”陈珏也有些激动。去年因为非典的关系他没能回家,在极为注重家庭的陈爸爸陈妈妈看来,过年不能阖家团圆是不圆满的,是有缺憾的。
上车的饺子,下车的面。吃了满满一碗陈妈妈亲手制作的手擀面,陈珏好好的睡了一觉。熬了十几个小时,他累坏了,需要睡眠来恢复精力。
“老大睡了?”陈爸爸压低了声音和陈妈妈咬着耳朵。
“嗯呐。累坏了。”陈妈妈满是心疼,给陈珏要好了被子,小心的关好门,和陈爸爸退了出去。再看见客厅里的扒拉的不亦乐乎的陈家小弟弟后陈妈妈忍不住唬着声道:“老三,你翻啥呢?”
陈家小弟被惊得哆嗦了一下,舔着脸讨好道:“我就是看看大哥拿啥好东西回来了。”之前大哥说过要带好东西回来给他,他只是性子急了些,不等大哥拿出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你个倒霉孩子。”陈妈妈扭着陈小弟的耳朵,恨不成钢。“你就不能等会儿啊。没看你大哥刚睡着吗?等他醒了给你找不行啊,非得去翻翻翻,把你大哥的东西翻乱了怎么办?啊——”
陈家小弟陈琰不敢挣扎,顺着陈妈妈的力道缓解耳朵上的痛楚。“妈、妈……疼,疼!爸,你也不管管你媳妇儿,太暴力了!”
一向偏疼小儿子的陈爸爸没有出声援救,对于小儿子的行为他很不赞同。大儿子和二闺女都考上了大学不在家,家里只剩下小儿子一个人,他和陈妈妈不由得有些偏宠,之前还没觉得怎么样,如今可是看出问题了。
“叫你爸也没用。那么大一孩子了还一天到晚的不着调。”陈妈妈教训着陈琰。老大在十来岁的时候已经像个小大人似地帮她照顾弟弟妹妹,干些家务,哪像这个倒霉孩子啊。
知道错了的陈琰在认真道歉并反省之后得到陈妈妈的宽恕,大手一挥,放其自由。
陈妈妈蹲下身子,归拢着陈珏那让陈琰翻得有些乱的行李箱。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引入眼帘,陈妈妈好奇的打开一看,愣住了。
很厚的一打百元大钞,有新有旧,粗粗一查就近万元。
陈妈妈傻眼了。“老陈,老陈……”
“怎么了?”听到陈妈妈像是被火燎了屁股似的声音,陈爸爸赶忙应道。“出什么事儿了?”
拿着那一打钱给陈爸爸看,陈爸爸也傻眼了。
被陈妈妈的声音引来的好奇的陈琦、陈琰纷纷探头,在看到陈妈妈手里的物事之后也都傻眼了。
陈家爸妈又惊讶又诧异。这么多的钱,老大从哪儿弄得啊?
陈琦也很疑惑,她是知道大哥兼职的事儿,也知道这一年多大哥的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一个人搞定,没有要家里的一分钱。北京的物价消费水平她不知道,但对比着春市应该差不了多少,如今她靠着助学贷款、家教补课和打点临时工搞定学费和生活费都有些吃力,大哥怎么还能有这么多的结余啊?
陈琰纯属是凑热闹,十几岁的他对于一大笔钱还没有什么概念。
陈妈妈很担忧。她是知道陈珏在去年的时候找到了兼职的地方,工资还不错。原以为顶了学费就不错了,在接到陈珏的电话说是不用家里给他生活费后她的心里直突突。等到今年收到陈珏往家里寄得一千块钱后,她又坐立不安了。
老大考上北大是一件让全家都扬眉吐气的事儿,虽说闺女也考上了大学值得夸耀,一来没有老大学校的名头唬人,二来又是个女孩子,在重男轻女的小城,她的光彩远没有哥哥陈珏鲜亮。人家孩子考上大学又得卖米卖粮,又得去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家里借,再不行就得砸锅卖铁的供孩子上学。哪个像她家孩子自己赚钱交学费贴补生活费?
如果说这钱是陈珏从不法行径所得,陈妈妈第一个不信。她知子莫如母,了解自己的儿子,绝不会做违反道德法律的事。她怕这钱是孩子拼命工作不舍得吃穿积攒下来的,想到适才见面似乎是瘦了不少的大儿子,陈妈妈满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