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慕容嫣的自信从何而来,反正,尉迟瑾知道而今两个最年轻的国公爷都娃娃在怀了:璟公主战蛟会不会改嫁不一定,但女儿说他三个孩儿满营里跑了,第三胎又在望了,可见夫妻琴瑟和鸣得紧,眼下要他改嫁嘛——
除非他们夫妻戍边这三年,楚夫人死在沙场,然后璟公主再守鳏三年……
而嘉勇公北堂傲,就在墙外跟得亦步亦趋,按照北堂家人的性子,外面哪个擦窗子的,就算是一日没了,他也会守鳏在家带孩子,拿牌坊,要么就跟着殉情去了。
“那就愿慕容姑娘美梦成真!”再等三四年,或者更远……
尉迟瑾复低头:“但……没见圣旨前,还请慕容姑娘去擦窗!否则,哪儿回哪去!规矩不需要老妇重复第二遍吧?”她算是明白了,与一个想当“国公夫人”的人摆事实,试图点拨,等于对牛弹琴,不如不说!
“山长——真是个……冥顽不灵的人!”怪道只能做太傅而已。
慕容嫣一跺脚,只得两指憎恶不已地捻起帕子夺门而去。
尉迟瑾手拿下面的消息,也禁不住长叹一口气:“不见棺材不掉泪!”
第435章 栽赃陷害:储君之争已开幕
尉迟瑾正想,怪道那靖国府要封锁璟公主出降的一切消息,合着是怕这疯丫头死缠烂打,再掀流言蜚语——
这公主都惹不起想躲的女人,寻常人家的男人不得吊死才能脱出魔爪?
尉迟瑾音未落,就听东边墙好大一声“咚——”,以致她不得不二度叹气:“狗改不了****!”国公夫人不像国公夫人!
柳金蟾那头擦窗擦得不亦悦乎,北堂傲却不得不借着琐事打发漫漫长日。
奉箭、八公等归来,瞬间让胖宝宝有了踏实的小窝以及众星拱月般的呵护。那边热心的老张头得了那碗鸡汤后,更是极力推荐她闺女成了胖妹的乳母。
北堂傲还能有什么可操心的?
闲着无事就舞枪弄棒哄哄孩子,然后奉书与鬼谷山长提了提老张头和他女婿去鬼谷书院帮忙的事儿,以再捐二十石米粮成交。
小日子对比几近崩溃的昨夜,北堂傲有置身极乐之感,若说有什么可烦心的,除了柳金蟾入夜不归家外,就是白鹭镇的事儿了。
“你是说,是凌晨一更天时的事儿?”
北堂傲翻着书页一心二用地淡淡问道。
“回爷,恰好就是人睡梦最酣之时。”奉箭一面为北堂傲腿上铺上薄毯,一面回道。
正在屋内给炭盆加炭的奉书罩上熏笼,也忍不住插嘴道:“真是阴狠,若非咱们先得了这消息,只怕晚上也难全身而退,我们隔壁的那周家都死了好几口人,据说好些财物能烧的都能烧了,随身带出来的那些个金银裸子,洒了一地,被好些人趁乱捡了不少,合府大小哭得……”
“周家算好的,他们家丁多,又壮,范举人家才叫惨!”
“是啊,一屋子斯文人,肩不能抗的,来一群乱民冲进去,挡都没法挡,闹得一屋子后院的男人惊叫连连还罢了,不想抢过后尚未回神,就又起了火。”奉箭说着又往北堂傲的茶碗添了些。
“依我说,虽说这乱民入户抢粮着实可气,但没他们这一抢,多少家的人能逃得出来?”奉书歪头好似聊天一般与奉箭回应道。
奉箭未答,只顾着低头做事,好似没看见奉书看他似的,让奉书一张脸好闷,压根不知自己昨儿到底是什么得罪了奉箭,想问,公子又在,少不得低着头,也闭嘴不言语了。
北堂傲本是习惯地边听边看书,不想这两个话公公居然话说了个开头,就跟突然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个都不说了,这安静得……倒让柳金蟾不在屋的寂寞更甚了。
真是,该说时不说,不该说时,一个个叽里呱啦的,喊停都还拿眼说。
“你们说火是抢粮后放得?”
北堂傲看兵书看得寂寞,少不得无话找话。
“恩!”奉箭和奉书立刻异口同声地抢答道,但答毕,又忍不住各自倔强地互看了一眼后,又各自成了哑巴。
这气氛……
北堂傲心里纳罕,不禁从书里抬了眼看二人:“你们怎么了?”不是两男的,他还当素日里亲密无间的“小夫妻”拌了嘴呢?
“没什么!”奉箭和奉书又立刻异口同声地抢答道,然,答毕,又忍不住各自倔强地互看了一眼后,又各自撇开了脸成了哑巴。
这情形,就是傻子看出不对劲了,何况心细如发的北堂傲。
管,两个男人的心思,谁得闲猜?再说说谁都是偏心,北堂傲才不想张嘴呢,只默默地看了看二人,歪了头笑:“人大心大,脾气也跟着都出息了啊?”
奉箭和奉书二人立刻脸红得垂了头。
北堂傲才懒怠理这二人,反正过二日又好了的,难不成还有隔夜仇?
“说说凌晨咱们院里的情形!”
北堂傲眼看奉箭一眼后,又低头开始看书。
奉箭凝眉想了想道:
“一切正如公子所料,那些‘乱民’必先抢咱们财物,最后纵火毁尸灭迹,但奉箭不明的是,若说这一切都是早已预谋欲致我们于死地,怎得还真抢粮?难道不该是先四下浇油纵火,再哄出一个声势,而他们不仅不是声势浩大的破门进户,反倒还是先派小贼入户开门,搬粮,这岂不是有点打草先惊蛇的意思?”
“是啊,爷,如果这事是京里有心人安排的,怎得不知咱们屋都是习武的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