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的是个男朋友。”
这听着不太好,闻夏都三十多的人了,又不是小年轻,翻来覆去,居然还是个男人,徐青“唔”了声,说有事儿,先挂了。
过了五分钟,徐青才把电话重新拨回来。
“长得好看不?”徐青问。
闻夏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答了:“好看死了。”
“那就行,”徐青断定,“那就是个好孩子。”
电话开的外放,时星听着的,憋笑憋的难,挂了电话后倒在沙发上笑个不停,说:“长得好看可不一定是好孩子。”
“那你算哪门子坏孩子?”闻夏去挠他痒痒,时星怕痒,忙认输,“说来听听。”
“把你c.ao哭的坏孩子,”时星在他耳边,不正经,他刚刚都笑出眼泪了,也可能是闻夏挠痒痒挠的,眼角是胭脂色的,特别好看,偏偏是那种不正经的好看,“是吧,闻夏老师。”
“放屁,”闻夏拍了下他的屁股,“好好收拾下,人模狗样的去见见我妈,省得我妈掏支票把你赶跑。”
“我可不跑,”时星笑着说,“我的老师比支票贵重多了,那可是大宝贝。”
说是这么说,时星还是好好拾掇了下自己,特地去买了西装,黑色的西装,领带固执的用闻夏在时星十八岁生日送他的那一条——款式其实已经不太流行了,但时星说:“戴着有种归属感。”
闻夏想,等回头从家里回来了,他得再给时星买一条。
这一辈子总不能为了个破归属感,就只戴这么一条领带不成。
设想总是美好点,但真正去见徐青那天,时星刚好出任务,累了半天,浑身都是汗,不仅是爽了约,人模狗样也没能做到,澡都没冲,西装也穿的乱七八糟,闻夏无奈:“不用急,我妈什么时候都有空。”
“让妈等着总归不太好啊,”时星对着镜子打领带,脸上还带着潮红,“帮我系下。”
时星这声“妈”叫的太自然了,闻夏都愣了下——时星的母亲自杀而死,“妈”这个字对于时星而言,意义太大了,在他十八岁之前,意味着背叛与虐待。
闻夏走过去,低眼打领带。
“闻老师,你这样像个小媳妇,”时星忍不住,亲吻了下闻夏的头发。
“瞎说,”闻夏说,“紧张吗?”
“还行,毕竟是你妈,你都那么好,妈妈也一定不会差。”
第二次听着了,闻夏抬眼看他。
时星察觉到他的想法,笑着说:“早就走出来了,记着是记着,总归不能这样记挂一辈子吧,你看,你是我的,你妈妈不也是我妈妈了——好啦,别担心,亲一个?”
两人亲吻在一起,天气很好,阳光灿烂,跟金色丝绒一样,时星扣着他的后脑勺,他和闻夏身高相差不大,他穿着鞋子,而闻夏赤着脚,他于是看起来倒是比闻夏高了些。
唇舌交缠,嘴里还有薄荷牙膏的味道,闻夏推开了他,耳朵通红。
“行了,别亲了,再亲下去今天就不用去了,”闻夏说。
“硬了吗?”时星捉住他,“五分钟就行,不耽搁。”
时星对于闻夏的身体太熟悉了,不用五分钟,两三分钟就丢枪卸甲,身子都软了,最后瞪了时星一眼,去擦了擦,换了条内裤。
出门都在十分钟后了,下午三点多。
闻夏的母亲住在普通的居民楼,之前曾经想让她住那种福利设施都比较齐全的社区,但徐青不太乐意。
——那里有她离开的丈夫生活过的痕迹,她怎么也不愿意离开。
到的时候三点半,小区楼里没有电梯,于是只能爬了楼梯,五楼一到,闻夏还没敲门,门便开了,徐青笑眯眯的:“听着你们的动静了。”
时星嘴上说着不紧张,实际上紧张的要死,险些同手同脚了,说话都结巴:“阿……阿姨好。”
家里喊“妈”喊的一点都不害臊,一见本人了,连个字都吐不清楚,闻夏差点给他笑死。
“你就是时星?”徐青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的一眯眼,“好看。”
时星:“……”
徐青是典型的外表主义者,进了门了一直在看时星的脸,闻夏无奈:“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好歹看看我啊。”
“看你做什么?”徐青瞄了眼他,“时星,你过来。”
闻夏被徐青撵去做菜,客厅里,时星正襟危坐,背脊僵硬,徐青笑着说:“我第一次见宝宝带对象回来。”
“……宝宝?”时星哑言,“是闻老师的小名?”
“你不知道吗?”徐青惊讶,“我还以为他跟你说过呢——其实不止这一个了,小时候找算命先生看过,说他命不好,得取贱名——‘狗蛋’我都用过呢!”
时星放松了许多,笑起来。
他命哪里不好,除了栽在他手上,他哪里都好。
“哎呀,那他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了,”徐青比了食指在唇前,“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虽然接近六十岁,徐青依然身体很好,而且还健谈,幽默的很,来之前,闻夏就和他说,“我妈就是个老小孩”,现在看看,也的确如此。
“你是做什么的?”徐青问。
“……做警察,”时星说,“官不大,跟片警差不多。”
跟片警差远了,不然时星也不能参与到缉毒行动里,但他没说,他知道徐青的丈夫怎么死的,说了难免触动老人伤心事。
徐青眼神一动,喃喃:“警察啊……”
徐青没有继续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