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回家,眼泪就已经控制不住,陈之叶只好躲进电视台的洗手间里去。她一个人站在墙边哭了很久,积郁了许久的痛苦和无奈,都在这一刻发泄出来。她怕被同事们听见,只好咬着胳膊低低地呜咽,一想到自己辛苦主持了两年的节目要拱手让人,越发觉得委屈,眼泪掉的更凶了。
哭了一会儿,心情总算开释了一些。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肿起来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不管多努力,多拼命,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取悦了别人而已。
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燥热感一消而散,顿时觉得舒服很多。她拿出粉饼盒,补了补妆,尽量让自己别显的那么狼狈,而后才悄无声息地离开电视台。
一个人在大街上走,她忽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如果苏丹在,那该多好?她什么话都可以和苏丹说,可现在,她能找谁?
她想到了肖芳,虽然她还不足以推心置腹,可是至少可以替她排解一下孤独。想到这儿,她给肖芳打了一个电话,却是个男人来接:“喂?”
“对不起我想我打错了。”
陈之叶刚想挂断电话,就听见对面的人说:“你是找肖芳吧?”
“对的,你是?”
“我是她男朋友。”
是陆浩?他们和好了?
她怔了一下,又问:“能不能让她接一下电话?”
“她正洗澡呢,要不,一会儿我叫她给你打回去?”
“不用,不用,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
陈之叶放下电话,直觉得脸上发烧。晴天白日的,女人在洗澡,男人在外面等,还帮女人接了电话,这不就是典型的台湾电视连续剧吗?幸好她是个女人,如果是个男人,男主角是不是也会拈酸吃醋地大发雷霆?
她不敢再打扰肖芳,只得一个人到处游荡,因为没有化妆,眼睛又肿了,就这样毫无遮掩地走,居然也没人认出她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华灯初上,天色黑了下来,她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台球酒吧门口。这里一直热闹,到了晚上,霓虹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变幻莫测,绮丽非凡,她仰头看了一会儿,竟然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她很少涉足这样的地方,上次来,也只是和周家奕、费安琪躲在包房里。这一次,她的心情坏到极点,这昏暗的环境、吵闹的音乐和狂舞的人群,倒让她觉得轻松。
她在吧台前坐下,看着吊在头顶上整齐有序的酒杯发愣。调酒师立即走过来,提起n个瓶子,将各种颜色的酒混在一起摇了摇,再倒出来,放在她的面前说:“美丽的小姐,这杯叫蓝色忧郁,很适合你的气质。”
陈之叶低头瞧了瞧,淡淡的蓝色液体透过晶莹剔透的酒杯,泛着幽烁的光,仿佛是冬天的大海那般安静、沉寂。她很喜欢那个颜色,端起来一口喝下去,浓烈的气息便顺着喉咙一倾而下,一股燥热感瞬间就拱了上来,仿佛刚刚喝的不是酒,而是一杯火。
她把酒杯放下,对着调酒师眨眨眼,笑容中略带了一丝顽皮与好奇:“能不能给我一杯紫色的酒?”
调酒师依言调了一杯淡紫色的酒推到她的面前:“暧昧。”
☆、043 被调戏
043被调戏
在陈之叶的要求下,调酒师不停地调,橙色那一杯的叫灼灼,白色的一杯叫纯粹,绿色的叫千岛之夏总之是花样繁多。
一连喝了数杯,她只觉得全身发热,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的厉害。明明喝了很多酒,却还是口干舌燥,头有点沉,看东西也有些迷离。灯光乱窜,音乐h到顶点,身体的细胞也蠢蠢欲动,随着节奏开始沸腾。
有人坐到她的旁边,装腔作势地端着酒杯问:“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很像电视里的节目主持人?”
她醉眼迷蒙地看着他,哧地一笑:“先生,你搭讪的技巧太拙劣了。”
天知道,她这一笑是何等的媚态百生。那人看的心花怒放,不肯离开,依旧缠着她说:“那我可不可以请你喝一杯或者跳个舞?”
她有点烦,挑着眉看着他:“我不认识你。”
“今晚过后,就认识了。”
她虽然喝多了,但意识还有一些,哆哆嗦嗦地拿出钱包,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往桌子上一拍,转头想走。那人不怀好意地缠上来,抓住她的胳膊:“小姐,我送你?”
她甩开他,舌头有点打结,含糊不清地拒绝:“不用。”
“你这样恐怕不太方便,还是我送你吧。”说着,咸猪手又再一次伸了过来。
“把手拿开!”
就在拉扯之时,身后响起一声低喝,陈之叶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周家奕阴沉着脸站在光影交错的舞池边,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黑西服的保安。
这人,连生气的时候也帅的不成样子,只是表情太过严肃,明明才三十来岁,却沉闷的像五十岁的大叔。她一直觉得他性格有缺陷,偏偏还有人骂她不识货,说这叫“酷”、“深沉内敛”、“有个性”,难怪会把那些小姑娘迷的颠三倒四。
周家奕显然是怒到极点,她却不知死活,呵呵地笑起来:“原来是你呀,真巧。”
她站在地上摇摇晃晃,好像疾风中的蒲草,随时都可能瘫下去。她一笑起来,眉眼若星,全无半点城府,似乎对身边的危险毫无所知,这副样子,看的周家奕怒火中烧。
那人见好事被扰,极不甘心地问:“你谁呀你,多管什么闲事?”
周家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