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像我一样,赶紧娶妻生子,往后也就不用等他了。”
“爷有了夫人,有了灵儿,不是一样过来等?”楚汉生转头看着白发男子,目光里是少有的执拗。
君默宁看了看他,不说话,只是喝酒。
许久之后,君默宁才转移话题道:“北莽怎么样?屯了兵却不动手,刘江川在做什么?”
楚汉生回答道:“没有刘江川的消息,自从晗儿放了他之后,他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至于北莽屯兵未战,是因为阿提莫夏川
去年突然大病了一场;看来确如晗儿所说,朱果对于提升功力是有好处,治病却效果不佳。”
“阿提莫夏川若是病死了,那真是皆大欢喜。”君默宁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楚汉生也笑,说道:“北莽也是有能人的,最新传来的消息,经过半年调养,阿提莫夏川的病况已经有所好转了。我估摸着,明
年开春之后,怕是会有一战。”
“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君默宁接口道,“如今好歹等到南海国平定,至少不用两线用兵,剩下的,就看朝廷的了。你我之力终是有
限,强求不得……”
话题说尽,二人又相对沉默。
楚汉生喝尽最后一口酒,说道:“爷,寅时都过了,您还是回去陪着夫人和灵儿吧。晗儿……我在这里等他……”
君默宁带着酒意看着两世的同伴,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自欺欺人,宫禁重重,他还能飞出来不成……”
话音未落,未曾关上的小院门口突然卷进一阵风雪,一个人影运着轻功、喘着粗气、怀里还鼓鼓囊囊地装着不知什么东西,如飞
一般冲了进来。
不是应该在宫禁重重的皇宫里的齐晗,又是谁!
“先生!师父!”顶着满头雪花的齐晗看到台阶上坐着的两个人,惊喜地唤道,两只眼睛在黑夜白雪中,熠熠闪光。
“晗儿!?”楚汉生半疑惑半吃惊地站起身,走近了才看到此刻的齐晗几乎是一身的狼狈,白色的衣服上一团一团积雪融化之后的
潮s-hi,还黏着摩擦过后的尘土污泥;脸上更是夸张,鼻尖脸颊上一条一条的黑色,让他清清秀秀的脸庞显得有些呆萌。
“手脸不洁、衣衫不整!大半夜的你做贼去了?”君默宁坐在台阶上没有站起,却习惯性地皱眉教训道,“还有,你怎么出来的?”
“先生……晗儿……”
“到里面说吧,外面冷。晗儿,你先进去,里面有火炉子,把衣服烘干。”楚汉生哪里猜不到自家爷的情绪,无非那口别扭劲儿上
来,借着教训孩子掩饰自己的担心。
齐晗偷眼看过喝过酒之后脸色有些红的先生,在楚汉生的半推半搡之下,宝贝似的捂着怀里的东西进了屋。
“爷,进屋吧,”楚爷又搀扶起君默宁,低声道,“刚才还盼着他回来,大过年的,少教训他几句吧……”
二人进屋,明亮的灯光下,只见齐晗跪坐着,地上铺了块蓝色的步,上面正放着几只烘烤过的红薯;只是不知为何,长条形的红
薯都有些断裂,也有因为他捂在怀里被压扁压烂的。
楚汉生看到他的样子,暗中抚了抚额,抢在君默宁前面问道:“你弄成这样怎么回事!昀儿呢?”
齐晗见二人脸色不虞,也知道这一夜行为孟浪,但是拼着被教训,他也不后悔的。
“回先生、师父,”齐晗跪直了身子,说道,“晗儿太庙守岁之后,就陪母亲回宫……昀儿也陪着容母妃回去了。这两天,我问过宫
里御膳房,他们没有红薯,我特地让风哥哥帮我从宫外买了些,在坤宁宫烤给母亲吃……后来,母亲累了,晗儿就……就拿着这
些出来了……”
“拿?怎么拿?出来,又怎么出来?”君先生没什么好口气地问,转而又对楚汉生说道,“看看他胸口。”
楚汉生这才意识到什么,忙解了齐晗的衣服一看,胸口果然红了一片,严重的地方还有几个看得见的水泡!虽有蓝布包着,刚从
炉子上拿下来的红薯,到底还是把他烫伤了。
“你是不是傻!”楚汉生忙不迭地起身拿药,心疼道,“相府里没红薯吗?用得着你从宫里偷出来?!”
“晗儿听同叔说,府里的红薯放在厨房里,都发了芽不能吃了……”
“顶嘴!”君默宁冷森森地说了两个字。
“晗儿不敢!晗儿知错,请先生责罚!”齐晗本能地叩首认错请罚。
君默宁苦恼着撑着脑袋,头疼!
楚汉生看着这一对师徒无语,在君默宁的挥手赦令之下,让齐晗坐在椅子上,给他胸口的烫伤上药,一边又让他把经过说完。
据齐晗所说,大半夜的不能随意出宫,他就抱着那些红薯在宫里飞檐走壁起来;起初都还顺利,越过最外面一层宫墙的时候,因
为雪滑摔了一跤,所以那些红薯都掉在地上摔断了。至于弟弟齐昀……他知道如果这事儿被发现了,不至于挨廷杖,但一顿板子
铁定逃不掉,所以就没叫他……
君默宁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个自己教出来的傻徒弟,自顾自拿了火炉子,把几只还算完整的红薯回炉加热。
楚汉生上过药,又拉着齐晗进房里换了衣服洗了脸,出来的时候君默宁的红薯也热得差不多了。
师徒三人哈着热气吃红薯,君默宁一边吃一边看似不在意地说道:“以后别再做傻事了,先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