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暄儿在莫宅几次想要回家,亦晗代长行权,打了暄儿三十下脚心……亦晗僭越,请师伯降责。
”
齐慕霄这才给了这个恍恍惚惚的孩子一个眼神道:“交给你,自然要打要罚听你管教。既然你先生这样说,他就暂时留在这里,
你有事要忙便忙,派个人看着他也就是了。”
齐晗略路转头,看到齐暄的小脑袋几乎就要塞到胸膛里,他也无奈,只能先答应,心里想着以后要多关心这个孩子。
“起来吧,以后见到我们不用这么多礼,”齐慕霄看着他的时候神情又和蔼了起来,“听你大师伯说,你先生给你定了很多规矩,可
没有跪着回话这一条吧。”
“没……谢大师伯!”齐晗道谢,顺手也搀了齐暄起来。齐暄脚上有伤,一个趔趄又摔倒在地,带动这齐晗的一个膝盖也狠狠地砸
在地上,所幸草地松软倒是不疼,只是有些狼狈。
齐慕霄有些厌恶地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孩子,转过头去。而看到他这样的君宇等人,也是一脸无奈。
当初齐慕霄神识未清,被曹墨骗着喝下c-ui情药,和怡红院的一个刚刚卖身的清倌儿有了一夕之欢,事后曹墨居然还处理得干干净
净,神不知鬼不觉。
而恰是那段时间,君默宁给齐慕霄的治疗也接近尾声,八九个月之后,他的神识恢复清明,知道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他有了一
个刚刚出生的儿子!
当年,君默宁十一,齐慕霄也只有十七岁!
君三带着一众纨绔去拆了曹墨的房子,可是,孩子已经降生,也不能塞回娘肚子里。而且,那个各方面底子都很弱的少女也因为
难产血崩而亡。
那时候,齐慕霄傻傻地看着这个嗷嗷待哺的像小猫一样的孩子,一动未动;而那些纨绔党的孩子们也傻眼:他们也都是十来岁的
孩子啊,怎么养这个小毛头呢?
最后这件事还好惊动了君子渊和连如月,若要追溯,罪魁祸首其实还是君三,若非他把曹墨扔进了怡红院,也不会引来他的报复
。
君子渊把这个不说话却惹祸无数的小儿子提溜回丞相府,一顿家法打得他半个月没能下床;君宇君寒也因为没有尽到兄长职责而
各被罚了三十下藤条。这次的事情,不可谓不损失惨重。
因为当时齐慕霄还住在院正府,最后是连如月和霍竹轩的夫人杨氏一同照料这个孩子,直到齐慕霄十八岁建立府邸,搬出院正府
。
这个孩子一直都没有名字。
一年多以后,齐慕霄才在已经开口讲话的君三的催促之下定了一个字“暗”,齐暗,足见他有多不待见这个刚刚踉踉跄跄走路的懵
懂稚子。
君三恨恨地踢了他一脚,沾着茶杯里的水,写下一个‘暄’字,才算定下了这个孩子的大名。而至今为止,齐暄的名字依旧没有写
到齐氏的族谱中。
“好了,”除去齐慕霄王爷的身份,君宇在他们一群人中间始终都是领袖,“暄儿正好也在,源儿刚才说的事情,我们再问问。”
听到君宇的话,王源的神色沉稳下来。他看着瑟瑟地站在齐晗身边的孩子问道:“暄儿,这次你同曹墨去江南,除了炸堤,还听
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尚书府后院,累日受责,身上已经没有完好的地方的曹墨再一次跪在粗长的链条之上。他身形消瘦,面容苍白,此刻因为疼痛,
整个人抖如筛糠。艳阳高照,曹墨却觉得很冷很冷,他微微抬头,仰观刺进他干涸的双眼,他闭了闭,神思昏沉。
这样的人生要走到什么时候才算呢?
他想到当年和君宇君寒一起在琅嬛书院的日子,大家都是庶子,都没有亲娘,可是为什么他们能活的那么开心?而他却要日日受
折磨?
他的母亲是当年被齐风云扫平的西蜀皇室的公主,但她碰上的人不是君子渊而是曹谦。曹谦生性冷酷,只把一国公主当成亡国罪
奴,他母亲忍辱偷生生下曹墨,终于寻得机会逃离。也因当时中州朝局未定,曹谦还需要帮齐风云处理许多事宜,况且一个孤身
女子又能如何?所以也就没有加派人手加以追回。
谁料想,这个名为刘嫣的女子非但跑出去了,而且还成了北莽现任的太后!
曹谦拎着鞭子冷肃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摇摇晃晃的逆子就想起生他的那个女人信中趾高气昂的告诉他她如今的风光和权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