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筠修呼出一口气道:“君公子,沉香谷果然不干净。”
君默宁接口道:“此事……还要劳烦方谷主彻查。”
“是,这是我应所当为。”方筠修看看底下三个孩子,说道,“亦晗在此事中确实无辜,君公子还是让他起身吧,这两日也为难他了
。至于亦昀……小孩子好奇调皮也没什么大错,此次落水受惊,也足可抵罚了。”
自离京之后,齐昀也换了君亦昀的名字,为此,他还高兴了很久。
君默宁笑道:“方谷主宽仁,那我也为少谷主求个情。昀儿说,少谷主的箭其实偏离许多,虽然少年意气,但是他也终究不想伤
人的。昀儿和易晞落水,也只是他们受了惊吓又不善水性,怪不得旁人;而且,追根究底,还是我那两个小徒惹事在先。”
二人心中显然还有其余事宜,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都不欲追究,各自唤了他们起身离开之后,表情才郑重下来。
“不知君公子昨日见家父之时说了什么,”方筠修一脸感激道,“昨夜家父唤我前去,按着以往的惯例,难免痛责我一顿。谁料只是
问了些谷中的事宜,并未加以为难!我思前想后,不得其解。”
君默宁拿起茶盏喝茶,放下之后才说道:“也没说什么,只是挑了几件江湖琐事跟老谷主聊聊天。谷主这些年来所作所为,光风
霁月,随意一查就一清二楚了。老谷主并非迂腐不化之人,此前对谷主苛责,也是未曾了解这些年来你的所作所为罢了。”
方筠修感激莫名。
君默宁接着说道:“谷主与老谷主清了误会,才能更好地清除隐藏在谷中的宵小。江湖平静多年,可是静水流深,不可不防。昨
夜易晞被人轻易劫走,与少谷主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暗算,这两件事是否牵着同一根因由……”
方筠修郑重道:“得知消息之后,我也尽量散出了消息,希望能够尽快有回音。”
君默宁点头道:“君三此行目的已达,发生昨日的意外给谷主造成困扰,实在过意不去。在此,我就向谷主辞行了。得老谷主指
点,晗儿的病终归有了一线生机;又得蒙老谷主赐了药,君三感激不尽。”
方筠修也知道君易晞失踪,君默宁心中定然悬心,遂也不再强留。
君默宁回到客房,霍忍冬和秦风正在收拾东西,而齐晗兄弟俩依然跪着。见他回来,霍忍冬无奈道:“回来就这样了,怎么劝也
不听,三哥哥你教的好徒弟!”
“起来吧,”君默宁走到他们跟前说道,“顽皮也要有个度,不知道自己是旱鸭子还要下水,这次算给你个教训;至于晗儿,易晞的
事牵扯甚广,怪不得你。都起来吧,我们马上启程,边走边等你们楚爷的消息。”
齐晗齐昀叩首谢过,起身,各自收拾衣物。
君默宁走到房门口,看着艳阳下宁静的山谷,不知道这份宁静还能维持多久;而此刻,这份宁静之下,又暗藏着怎样才汹涌。
只是不管怎么样,他君默宁何曾有过畏惧!
易晞被人劫走固然出乎他之所料,那也不过一时而已,对手如此迅捷的速度不正说明了他们对君易晞的态度?这不正是他想要的
结果?
现在的问题不是他们有所行动,而恰恰正是他们没有动静!
只要动了,就不怕查不到蛛丝马迹!
君默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江湖之气,顿时觉得豪情万丈!
离开沉香谷之后,君默宁一行人又走了数日,终于来到了中州朝除了帝都之外的另一座极繁花的城市——杭城。杭城地处江南,
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尤以一座西湖享誉天下;再往小了说,便是西湖边上的悦来酒楼和醋鱼,堪称一绝。
君默宁在秦风的安排下,入住了一座湖边上虽然不大但绝对j-i,ng致的院子。这是很早以前晏天楼置办的产业,自接到命令之后,早
就有楼中仆役收拾妥当,静候主人入住。
连看惯了皇家园林的齐昀都不得不赞叹,这样一座院子,亭台楼阁水榭飞檐无不j-i,ng致,处处透着江南的灵秀。
各人都收拾妥当之后,君默宁就一头钻进了书房,楚汉生出门打听君易晞的行踪和江湖魔教的动向,晏天楼的各项事务便只能尤
他亲自处置。霍忍冬独立惯了,又醉心于医术,也在院子里琢磨药方和一路采集的药草;偶尔也出门去晏天楼所开设的药铺医馆
去,一来看看是否有治疗齐晗所需的药材,二来也暗中打听君易晞的消息。
安定下来之后,君默宁对齐昀的教授也终于恢复了原来的要求,习文练武看得极紧,最近已经开始教他如何做账。面对这一堆一
堆的阿拉伯数字,齐昀表示他的头很大很大!他几次向齐晗求助,却只得了兄长警告的眼神,心有玲珑的少年顿时明了,先生和
哥哥根本就是一路的!
且不管齐昀挣扎在浩如烟海的账目中,齐晗做好早间的功课之后,沏了茶水敲门进书房,看先生正埋首做事,他也不打扰,放下
茶盏之后正欲悄悄退出。
“等等。”声音突然在安静的书房里响起。
齐晗一愣,马上停了脚步转身恭立。
“先生。”
君默宁放下笔,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到少年眉宇间隐有愁绪,知道他还没有放下为君易晞的事,心中便有些不愉道:“我与你说
过,易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