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将纪书晨介绍给他的准媒人许良烨而言,张竞川便爱屋及乌地也将此人划分为自己的敌对面,正所谓非我族类,不接也罢。
许良烨前后来了两通电话全被张竞川摁掉了,他还不死心,索性把电话拨到了张竞川办公室的座机上。
秘书小姑娘敲敲门提示他,“张老师,有一通你的私人来电。”
张竞川没多想,拿起话筒便问,“你好,京川摄影工作室。”
电话那头的人哈哈大笑道,“老张,我打了这么多通电话,你想着法子避开我,至于吗?”
张竞川听到此人的声音,心里暗骂了一句“我/操”,面上仍旧云淡风轻的与他见招拆招,“你找我能有什么好事?我这是正当防卫。”
许良烨也不和他贫嘴,而是不忘发挥其三八的特性,开门见山地问:“昨天那小子怎么样啊?看你这一副暴脾气,该不会现在还没回过味来,恨我扰你春/梦吧?”
“别他/妈和我逗了,谁跟你似的大白天做春/梦!”张竞川终于也是憋不住笑了出声,“有事儿说事儿,找我干嘛来了?”
许良烨咂咂嘴,“哎呀,看来还是被我说中了,昨天小纪没把你伺候好,瞧你这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他不说倒还好,一说起这个张竞川便忍不住了,对着话筒直倒苦水,“你还好意思跟我提,你给我介绍的都是什么人啊?那个小纪的,忒不懂规矩……我这一整天的心情都被搅得不上不下的,你说说……”
他的反应让许良烨捉摸不透了,“不是吧老张,这小纪我可是按照你的口味找的啊,人也嫩,听说还没开/苞呢……至于长相,的的确确是你喜欢的那款……你怎么反而还怪起我来了?”
张竞川没心情和他在电话里讨论此等淫/邪之事,匆匆说了几句执意挂断来电,末了不忘道,“你有什么事下班再说,我这会儿正忙着呢。”
许良烨嘿嘿直笑,“行行行,那我就在‘老地方’等你。”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张竞川开着车子到处瞎晃。
一般这个时候他总是会选择到几家平日里经常光顾的gay吧,喝喝酒听听情歌,兴致上来了,再约一个小孩,就近开个包厢。
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可以碰上一个合他胃口的,或者当天他的心情的确不错,那么带回家玩玩也是可以的。
张竞川的车子停在一个十字路口,街角的霓虹灯亮了起来,灯光地打在玻璃窗前,同时也映在了张竞川面无表情的脸孔上。
车子再次发动的时候,搁在兜里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张竞川咬着一根烟接起电话,许良烨问他,“你怎么回事啊?这个点太平洋都快开到了吧?”
男人一只手夹着烟蒂,吐了一口烟,“别啰嗦,就快到了。”
一刻钟的功夫,车子如约停在了“老地方”正门口。
张竞川推门而入,有侍应生上前为他引路,很快他便找到了坐在人群之中许良烨。
张竞川走上前坐下,有意调侃他:“许老板也是买醉没人陪……把我拉过来当陪客了。”
作为“老地方”这间酒吧的老板,许良烨甚为得意,并且欣然接受他对他的这个称呼,优哉游哉地端起一个形状漂亮的酒杯,朝他拱拱手,“来……你也试试?新品种。”
张竞川想到今天早上宿醉过后那股子难受劲儿,当下便拒绝了,“省省力气,我是开车来的。”
许良烨捕捉到了话语中的不寻常,不怀好意地笑话他,“昨晚没休息好吧,看你这脸色……啧啧啧……”
张竞川接过侍者端来的冰水,仔细想了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或许是醉得太厉害了,他连丁点印象都没有了。
张竞川斜眼看了看身旁的人那八卦的模样,恶寒道:“你别这么看着我,叫人胃里直犯恶心。”
“怎么,有了?几个月了啊?”玩笑开完许良烨仍旧紧追不舍地问,“这小纪你也用过了……是好是坏表个态啊。”
张竞川晃了晃手里的杯子,“你这么好奇?”
“那当然!”许良烨低声,“小纪是我一个朋友的表弟,人家的面子我不能不给。”
张竞川腹诽,连朋友的表弟都能带出来卖,你这个男鸨也是蛮拼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舞台上的表演换了一出又一出,不知不觉间,台下的观众越聚越多。
张竞川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看着一拨又一拨的人群穿梭于台前幕后,一时间竟觉得有些胸闷气短,扯了扯衬衣领口的纽扣,吐了口气,“你这儿忒闷,我出去透透气。”
许良烨没有拦他,扬了扬手让他赶紧滚蛋。
张竞川笑着和他挥手道别,正准备站起身时,不禁感到耳边一热。
“先生,麻烦让一让好吗?”
短短几个字,却像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让张竞川熟稔于心。
他立马让开一些位置,歪过脑袋一瞧,身旁站着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小伙子。
极为清丽的面孔,双眼黑且明亮,灯光下几近透明的皮肤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
张竞川不动声色地瞧着他,暗暗地记住了这张脸。
☆、(二)
张竞川坐在位置上看着身旁的人渐渐走远,最后融入嘈杂的人群中。他转过身,问一旁坐着的许良烨,“刚才那小子是谁啊?”
许良烨转过头见他还没走,面露吃惊:“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啊?”言毕又笑道,“打听谁呢?”
张竞川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