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梁少景大手一挥,自信满满道,“不可能,我娘最疼我了。”
温思靖见状,忍不住一笑,“谨之,你能这么想最好。”说罢他将手一指,指向远处的一排马厩,“咱们还是别在这闲聊了,先去将自己的马取出,上山路上聊吧。”
此次狩猎所有人都是自备坐骑,只是在进场地时全部关在马厩中,若不是皇帝名令坐骑只能是马,梁少景倒还真想把他私养的小骡子拉来。
温远和梁少景都觉得温思靖这个提议可行,于是想要动身前往马厩,只是梁少景刚走一步,余光忽然看见温思靖脚下有一块白色的玉佩,他先是叫一声喝止温思靖停下脚步,自己弯腰将玉佩捡起来。
玉佩大约掌心大小,上面刻着一龙一凤,背面有一个“柒”字,温思靖只看一眼,便道,“这是七皇弟的玉佩。”
梁少景明了,“定然是他刚才站在这不下心掉下的。”
“七皇弟不喜戴玉佩,别人都是系在要带上,他非要置放于怀中,这玉佩掉过多次,倒也见怪不怪了。”温思靖伸手将玉佩拿过,“我找机会还给他。”
皇帝带着众官员离去之后,不少心急的少年在取了自己的坐骑之后前仆后继的上山,带三人走到马厩旁时,只剩下寥寥数人。
温佑帆牵着马立在马厩几丈之外,目光朝着山上的方向放得极远,不知在沉思什么。
梁少景本欲打个招呼,但见温远目不斜视,仿佛没有同二皇子交流的打算,于是闭上快张开的嘴,随着一同往马厩里走。
刚走近,正巧碰上牵马的温予迟迎面而来,他的那头马有点小脾气,一边走一边甩头,温予迟好言劝着往外拉。
“哎,七皇弟!来得正好。”温思靖快步走过去,数落道,“你说说你,贴身腰佩掉过多少次,没一次长记性的,还好这次是谨之捡到了,若是被旁人捡去,还不知要怎么做文章呢。”
温予迟听得一愣,连忙往怀里摸,果然摸了个空,讪笑道,“这是个意外……”
“你整日都是意外。”他把玉佩递过去,“这次要好好戴着。”
“多谢皇兄。”温予迟将玉佩接过,放进怀中捂了个严严实实,继续拉着自己的马朝外走,后面跟着谢镜诩。
谢镜诩的马跟他人一样,透着沉静的气息,他一言不发的走出来,像是没看见几人一样。
温思靖对他整日跟谢镜诩在一起也习惯了,只是问,“七皇弟,你们就两人,要不我们组个队?”
梁少景轻轻一挑眉,并没有表示反对,若是谢镜诩跟他一队,那他就能保证这一天下来,谢镜诩连根畜生毛都摸不到。
只是温予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看了梁少景一眼,连连摆手,“我可不敢跟温堂弟和梁小将组队,虽说不争彩头,但也不想落至倒数,皇兄还是放过我吧。”
温远轻勾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七堂哥谦虚了。”
梁少景一脸嫌弃,每次听见这几个人聚在一起堂哥堂弟的叫,他就觉得头大,“行了行了,咱们赶紧去牵马吧。”
说着要往马厩里走,却突然听见争执声传出来。
“赵延武,你别欺人太甚!”
梁少景伸头看去,只见沈萃怒目圆睁的指着对面的少年,另一只手握拳,似乎在强制忍耐。
被叫做赵延武的少年嚣张的扬头,“怎么?你还想打我?”
这两个少年梁少景还是有些眼熟的,沈萃乃是礼部尚书沈松茂之子,太子妃沈筝的胞弟,也是麒麟书院的学生,只是他平日不善言语,几乎没怎么做过引人注目的事情。
赵延武正好相反,因为他是赵博承的外孙,所以在麒麟书院整日翘着鼻子,横行霸道,欺负人欺负惯了的,有次在麒麟书院内他与朋友打闹撞到了梁少景却不肯道歉,于是梁少景用两个拳头把他揍成猪头,最后还是温思靖冒着挨拳头的风险才将他拉开,不过自那之后,他再见到梁少景,基本上都是绕着走。
此时赵延武身后站着几个狐朋狗友,笑嘻嘻的看热闹,其中有人道,“沈公子不过一匹马而已,你爹那么富有,让他再给你买一匹呗。”
梁少景转眼看去,看见赵延武牵着两匹马,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原因,想来是他抢了沈萃的坐骑才引发的争执。
温思靖自他身后走进来,摇头叹道,“这帮不懂事的,又在惹事。”
“赵延武这小兔崽子,越来越无法无天,都欺负到沈家小公子的头上了。”梁少景松了松手指,寻思着怎么找个理由揍他。
“现下二皇兄在外面站着,他当然底气足。”温思靖拍拍他的肩膀,“咱们还是莫要c-h-a手为好。”
赵家嫡系有一男一女,女子入了后宫生下二皇子,是如今恩宠正盛的翊贵妃,男子现为户部尚书,其最小的儿子便是赵延武,所以算起来,二皇子还是赵延武的表哥。
有了这么个名声赫赫的表哥在外面,赵延武比往常还要嚣张几分。
梁少景往外面看了一眼,见温佑帆还是一副神游的样子,心里盘算着如果揍完就跑被追上的几率有多大。
温远似乎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压低了声音,“若你想动手大可放心动,二皇子不一定会站在赵家公子那边。”
梁少景惊奇的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你试试就知道了。”他答。
他将视线重新转到那边,见沈萃似乎快忍到极限了,紧握的拳头暴出根根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