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裳: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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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白云城。
白云城的春天来得极早,刚至二月,桃花就压满枝头,团团簇簇,灿然如朝霞一般。城主府的正厅中,白衣的婢女早早备好茶水、点心。厅中主位之侧的位置上,一个发须届皆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坐在椅子上,身穿玄衣的侍卫侍立左右,神情恭谨。
这老者姓薛,乃是白云城城主府的大管家。薛老侍奉两代白云城主,对叶氏一族忠心耿耿,深得叶孤城的信任,在白云城的地位也仅次于叶孤城。
能让薛老亲自出来迎接的人,地位自然是不凡。然而对于南王世子而言,薛老地位再高也是下人,白云城竟然派个下人来迎接他,分明是对南王府不敬!
南王世子冷哼一声,看都不看薛老一眼,直接往厅里的主座一坐,还算英俊的脸上写满倨傲,道:“叶孤城在何处?”他的语气极为不客气,在他看来,即使叶孤城在武林地位极高,此处白云城也是叶氏的地盘,但草民就是草民,他这样的皇室贵胄屈尊来到此处是瞧得起他。按照南王世子的想法,那叶孤城应该诚惶诚恐地迎接他才是,而不是派个下人在这里凑数。
对于白云城上下而言,叶孤城就是他们的天。见南王世子对叶孤城言语间的轻慢之意,屋内众人都冷下了脸,看向南王世子一行人的目光阴测测的。
薛老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锦衣,神情傲慢的南王世子,心中冷笑。他垂下眼,神情看似谦卑,实则冷硬,缓缓道:“烦请世子见谅,城主他今晨出门练剑去了。”
南王世子当即撂下脸,冷冷道:“本世子以为,拜帖三日前就已经送上。”他身为南王世子,有一个权势滔天的父亲,他何曾受过此等慢待。他连连冷笑,要他说,什么剑仙,不过就是个舞刀弄剑的莽夫。与此等人谈什么合作,不若直接掐住白云城的命脉,还怕叶孤城不敢投诚?
他刚要说什么,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将城主府笼罩其中。明明已是二月桃花盛开之时,天空中竟飘下轻雪。风不知何时停止了,轻雪竟垂直着落在地上,为地面覆上一层纯白。
南王世子的心口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他下意识运起内里抵挡,谁知道越是想要运转内力,他体内的内力越是凝涩,他也越发喘不过起来。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淌落,脊背上的冷汗直接将他身上的锦衣华服浸透。
他想要张口嘶吼,但却吐不出一个字来,他竟瞪着眼睛晕了过去。
侍立在南王世子身后的侍卫显然也没有讨到好,他们的脸色和世子一样糟糕,见世子晕过去后,他们竭力想要上前查看世子的情况却动弹不得。渐渐地,陆续有侍卫晕了过去,没晕的几个也是浑身汗涔涔的,狼狈至极。
南王世子一行人中,反而是负责世子饮食起居的宦侍半点也没有感到异常。他看着世子瞪着眼晕了过去,当即大为惊恐,看着薛老等人的目光犹如看着反贼,心中既是恐惧又是愤怒,色厉内荏地道:“放、放肆!你们、你们竟然下毒,莫非白云城这是要造反吗?!”
薛老慢悠悠地将手中的杯盏放下,他的面色同样隐隐发白,但比起南王世子的狼狈,他显然要从容得多。不仅是他,他身后的城主府侍卫也是如此。薛老看向南王世子一行中寥寥无几还清醒的人,诚恳地道:“白云城虽远在南海孤岛,但对于朝廷可没有半点不满,年年纳贡之数半点不少,阁下何谈造反之事!”
薛老叹了口气,道:“不瞒阁下,世子之所以会晕倒,却是因为府中贵客。”
“贵、贵客?”
“正是。”薛老橘子皮似的老脸硬是笑成了一朵菊花,道:“半月前,府里来了两位贵客,武功高绝,于剑道之上的修为更是常人难以企及,饶是城主有剑仙之名,也不及那位前辈十之一二。”
那宦侍顿时露出不信的表情来。他不是世子,从小锦衣玉食,性情高傲,看不起江湖中人。他虽然不习武,却听说过剑仙叶孤城名声。那可是和少林方丈大悲禅师,武当长老木道人,峨眉掌门独孤一鹤,万梅山庄剑神西门吹雪齐名的人物。
以叶孤城的剑法还不及那人十之一二,开玩笑吧。
薛老淡定地道:“这是我们城主亲口所言。”
那宦侍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
薛老又道:“那位高人武功奇高,动三分内力就能够引动天象变幻。不是小老儿不肯带世子前去寻城主,而是在城主与那位高人论剑的时候,打扰的人会引得那位高人不悦。那位高人若是不悦……”薛老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那宦侍立刻脑补——前辈高人总是有自己的怪脾气,可不管你有什么背景靠山。
“世子之所以会晕倒,是受到那位高人的气势所迫,试图以内力相抗所以才会被震晕过去。实际上,若是世子不加以抵抗,除了身体会略有不适以外,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气势?”宦侍有些茫然,他没有感受到啊。
薛老补充道:“这是因为阁下并无武功傍身,所以没有感觉到那位的内力。”
宦侍茫茫然点头,然后就看到薛老手一挥,一个白衣婢女离开上前,手中捧着一匣子南海明珠,道:“惊吓了世子是吾等罪过,还请阁下替小老儿美言几句。这匣明珠权当几位的辛苦费,如何?”
又热情好客地派人将南王世子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