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看到了小男孩目光里的迟疑,虽然这个小男孩比起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地多,但他终究不是一个长年在刀口舔血的人的对手。

宋浅冷哼一声,在男孩冲过来的时候,迅速地飞出一根金针,稳稳地把男孩定在了原地。

“到了时间,会有人来救你。”宋浅冷哼一声,转身拖着伤腿就要离开。

宋浅知道,一旦有人发现小男孩,她就逃不了了。

宋浅还知道,刚才的鬼王就在不远处,他很快就会折回来,就会把她拿下。

但是,这些知道,却不足以让宋浅放弃挣扎。

宋浅必须再见加原银一面,哪怕加原银给她的惩罚会很致命。

宋浅被心底的信念支撑着上了车,缓缓地踩下油门,她运用自己炫幻的车技飞快地逃离了小巷,朝着加原银的别墅飞奔而去。

鬼王驾车回来,看着宋浅离去的方向,嘴角似有若无地勾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或许,他的任务,很快就能完成了呢!

而他想得到的东西,不久也会自动找上门来!

……

开车离去的宋浅没有想到,近在咫尺的鬼王没有追来,反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秦希蓉开车把她拦住了。

秦希蓉穿着一身最新款的普拉达套装,如果不是微微凸起的腹部在提示着宋浅,宋浅从她的穿着上根本看不出她已经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

“宋浅,带着成爷的家徽,你想往哪里跑?”秦希蓉缓步从跑车上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听着秦希蓉的诬陷,宋浅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她根本就没有拿到向家的家徽。

“你想做什么?”宋浅快步下了车,冷冷地看着秦希蓉,拳头握地紧了又紧。

突然,宋浅想起了曾经裴奕霖和秦希蓉相处的片段,也想到了秦希蓉曾撺掇裴奕霖严惩钱萌萌。

或许,没有秦希蓉的存在,裴佩佩就不会惨死,钱萌萌也就不会有那么悲惨的遭遇。

宋浅心中一哽,看向秦希蓉的目光里满是恨意。

那种滔天的恨意,如同最灼热的烈火,炙烤着秦希蓉白皙的脸色,炙烤着宋浅原本笃定至极的内心。

秦希蓉被宋浅看得内心有些发毛,她不由想到:难不成,宋浅知道什么了?已经知道她跟撒姆尔的计划了吗?

秦希蓉内心忐忑地审视着宋浅,但开口之际,她说话却仍然一如既往地挑衅着。

“我想做什么?我当然不想做什么。只是,奕霖想做些什么罢了。”秦希蓉淡淡一笑,“奕霖说,宋保镖私自做主偷走了成爷的家徽,自然应该由成爷来处罚。只不过,他现在有事要忙,不能亲自出来抓你,所以才派来了我。”

“怎么?不相信?”迎着宋浅狐疑的目光,秦希蓉继续开口,“呵呵,宋浅,你当你还是奕霖的掌上明珠吗?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被他抛弃的臭东西。”

秦希蓉的话语间满是嫉妒的神采,但在面对宋浅时她却又表现地极为高傲,极尽可能地打击宋浅。

如果是平日,宋浅定然会心底有些触动。

但现在,在得知钱萌萌已经离开的消息后,宋浅却仿佛把心泡在了冰窖里,冻得麻木了。

“我相信。”宋浅淡淡开口,极快地掠向秦希蓉。

秦希蓉猛地一惊,她虽然料到宋浅看到她会情绪激动,但她万万没有算到,在可能知道那人在场的情况下,她仍然采取如此有攻击性的行为。

不过,宋浅这样急躁、这样暴力,不是更适合秦希蓉借此弄掉腹中的孩子吗?

秦希蓉嘴角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得逞,不仅没有后退,甚至直直地迎了上去。

秦希蓉的眼底满是挑衅,她微微凸起的腹部似乎也在提醒宋浅钱萌萌已经不在的事实。

宋浅的眼睛因为愤怒和思念充了血,朝秦希蓉袭去的动作越发地狠戾,越发地不要命。

“宋浅!”暗处匆匆赶来的裴奕霖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担忧,猛地冲了出来。

裴奕霖急急地挡在秦希蓉面前,与宋浅对视。

“怎么了?心疼了?”宋浅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仍旧朝着秦希蓉的方向发起进攻。

她的孩子不在了,凭什么他们还活着,凭什么秦希蓉腹中的孩子还活着?

宋浅的眼底因为绝望和痛苦,溢满了让人心疼的色彩。

裴奕霖很想一把把宋浅搂入怀中,轻声安慰。

但事实上,客观条件却不允许裴奕霖这么做。

裴奕霖必须以一个假装敌对的身份面对宋浅,才有可能更好地保护她,才有可能抑制住自他对她深深的渴望和眷恋。

“当然心疼。”裴奕霖一把把秦希蓉揽到身后,直直对上了宋浅。

宋浅的动作因为裴奕霖的这句话慢了一慢,随即,她却仍然以一种不要命的姿态,猛地出手袭向裴奕霖的左胸。

按裴奕霖的身手,他原本可以躲开。

但他却似乎并不舍得身后之人受伤,生生地接了宋浅一掌。

宋浅的身体本就受了伤,打出一掌之后,她的身体伤得更重,但在面对裴奕霖时她却仍然硬撑着。

她不能倒下,她还不能倒下……

裴奕霖看着宋浅苍白的脸色,他的拳头紧了又紧,粗硕的青筋暴起。

许多次他都想毫无顾忌地把宋浅揽入怀中,细心呵护她,强硬地要求她不要再倔强,不要再不听他的话。

但是,裴奕霖知道他和宋浅现在的处境,都不允许他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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