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还是抱着一丝小姐或是紫云跟她开玩笑的念头,觉得紫云已经回来了。
“走散了?”萧锦娘声音加重,“那孙武呢?”
“他,他在外院等我的消息呢?”紫英虽然六神无主,但说话还是很清楚,“我们从朱将军家回来的时候从街上逛了逛,紫云说想挑一些胭脂,我陪着她挑好之后,她又选了一个簪子,可是孙管家迟迟未来,我告诉紫云付钱后让她在哪里等着我,我回去看孙管家,却不知孙管家途经铁匠铺子的时候和铁匠铺子的小二起了争执,耽搁了时间。我怕事情闹大,就在那里跟铁匠铺子的人讲和,回去找紫云的时候,才发现胭脂铺子已经没有紫云的身影了。
我和孙武一路沿着街市找,都没有发现紫云,这才想着她或许已经回庄子上了,所以我们两个商量着回来看看。可是,朱妈妈,她说紫云没有回来。
小姐,您罚奴婢吧,奴婢办事不利丢了紫云,奴婢该死!”
“罚你,罚你干什么,快去找紫云!”萧锦娘被紫英请罪的话激怒,腾地从锦榻上站起来,“妈妈,快召集咱们院里的人,丢一个看家,剩下的都去找紫云?”
“小姐,奴婢该死,奴婢罪该万死,求小姐赐罪!”紫英不依不饶地说着,泪已经从脸颊唰的掉落下来。
萧锦娘看了她的泪眼模糊的小脸上充满倔强和担忧,摇摇头,“妈妈,你留在家里吧,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帮我做决定。”
“小姐,老奴不放心,就让老奴去吧?”
小姐是担心自己腿脚不好使吧,可将心比心,她也担心小姐的身体,朱妈妈眼里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你当真要去就跟着我,不许离开我半步?”萧锦娘这是答应了,却再也不理紫英,让朱妈妈给她穿上披风,径直出了屋子。
“小姐,奴婢?”紫英发现在她要求赐罪的时候小姐不但没有答应,反和朱妈妈一言一语,彻底把她忽视了。
“快走,别磨蹭了?”
“可是小姐,你还没有吃晚饭,要不要吃了晚饭再去?”紫苑端着晚饭进来,询问萧锦娘。
“不用,少吃一顿饿不死人,天越来越黑,紫云等不及的!”
黑,天黑意味着什么,紫英心里也很清楚,但是她知道没有受到责罚,心里不是个滋味,耳边却有一个声音劈醒了她。
“你要是想要减轻一点罪恶感,就赶紧引着我去铁匠铺子看看去,别在那里傻跪着,紫云不是你能跪来的。”
萧锦娘心里哀叹,上一世她是多么杀伐果断的性子,若是知道有人丢了,早发疯般地去找了,还呆在这里听紫英忏悔,让朱妈妈给她穿披风找车子,这一世她的性子被萧锦娘的本体磨合的已经不分毫几了吧。
这可不行!
夜幕渐渐拉上了,一只手里拿着胭脂,另一只手揣着剩下的碎银子的女孩在一家酒楼外警惕地看着里边的客流。
这个人正是萧锦娘等人要寻找的紫云。
顺着她目光看去,鸣凤楼内此时客满为患,她尽管饿的饥肠辘辘,心里也不敢松懈半分,两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酒楼的一角。
“再唱一曲,沈姑娘,再来啊!”坐在沈水灵唱曲地方的第一张桌子上的客人大声说道。
“沈姑娘,你就再唱一曲吧,今日爷高兴,沈姑娘就来一曲吧,你不知道最近爷的耳朵是被你惯出毛病来了,一日不听你的曲子,爷吃饭都不香,睡觉都失眠啊?”和他对坐的人笑的爽朗,双眼迷醉,看沈水灵的样子就更像是要吃小白兔的大灰狼。
沈水灵和拉二胡的男子眼神交汇,那男子停了手,沈水灵朝酒楼的一角走去。
“冯少爷,你不能再喝了,平日你都是只喝半壶,如今三壶都有余了。”
沈水灵抛下众位起哄的客人,来到一个男子的身边,脸色有些涨红地看着那个男子,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紫云追棕的对象,冯少卿。
“水灵,我没事,你不用管我,我今日高兴,就想多喝一些。”冯少卿说完,推开水灵拦他的手,又往嘴里灌了一盅。
“小娘子,你怎么能这样,我们都是给你赏钱听你唱曲的客人,你怎么能厚此薄彼,舍了一屋子的客人,去陪那个醉鬼呢?”
“就是小娘子,这是爷给你的赏钱,快上台来,再唱一曲?”
有人把明晃晃的银子往桌子上一放,他身边的小厮立刻拿着它来到沈水灵的面前,炫耀似的放到桌子上,气势压人。
沈水灵好像没有看到那个银子一样,对着前面的客人委婉道:“对不起各位客官,奴家一直都是只唱两首曲子的,今日因为你们的要求又多唱了几遍,奴家的嗓子已经不能再唱,再唱的话就会破声的,各位爷厚爱奴家,想听曲子的话,明日来了,奴家再多唱几遍给各位爷赔罪!”
“各位客官,水灵姑娘说的没错,她今日的嗓子的确不能再唱了,各位爷今日开心,小二我再给你们加些茶水可好?”店小二听完曲子,看着众人的情绪高涨,也走过来给大家加水,还替水灵说话。
店老板对每天都会上演的这一切熟视无睹,依旧低头扒拉他手中的算盘。
里边的人说些什么,紫云在外面听得不真切,但是在水灵姑娘走进冯少卿的时候,她的心紧的都揪起来了。
她是在胭脂铺子挑胭脂的时候,看见冯少卿带着一个姑娘在另一个胭脂铺子上挑胭脂才偷偷跟在冯少卿后面的。
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