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幕方先前听到隐忍的呼痛声,好整以暇地盯着萧锦娘的双眸,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要从她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表情上发现有何变化。此刻听萧玉娘又向他道歉,反而没了先前萧夫人一声声质疑萧锦娘去哪里的恼意,此刻,反而笑容溢到嘴角,“锦娘虽然是平民女子,却是我母亲喜欢的女子,更是我将来要娶的女子,当然要体恤关怀,而你,娄大人没有跟你讲过女子不能近我身三尺之内的规矩吗!”
“你说什么?”萧夫人顾不得疼惜萧玉娘身体,她因为神情激动,一双金鱼眼几乎要破眶而出,“你说你将来要娶四娘?”
“当然。”
不许她萧玉娘靠近他三尺之内,却让萧锦娘住在他母亲的宅子里,而且还要娶她?
萧玉娘只觉得天旋地转,身边的人都重心不稳。
萧幼娘一屁股蹲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满眼的狐疑。
娄欣钰只觉得耳朵嗡嗡地响,身边的人都像苍蝇一样在烦人。
一时间,众人除了惊讶愣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还是眼前这个世子是个疯子。
不然,不然,怎么会要说死去的人喜欢萧锦娘,怎么会有天下独宠的世子爷要娶一个平民女子,而且不久前还是个以人参吊命的病秧子?
萧锦娘对李幕方突然的到来,感到有一丝的无措,又在想他是不是在出现之前就已经把她说的话听进了耳朵里,不然怎么会有要看睡莲的一说。
可这个人既然是来为她解围的,适可而止就好,先前说了他母亲喜欢她,现在又大言不惭地说要娶她。她真心觉得很累了,处理完宅子里的事,就把自己宅起来,再也不出去见别人。真心希望不要再把她拖入他的世界,经过这些日子,她自己的事情什么也没有做,倒是欠了一屁股债。
回头等二叔那里送来了银子,她一定要把这些人的债都还清,不管是李幕方的,还是席邵戎的,她都不想再与他们又任何瓜葛,因为她来这个世界不是为了谈情说爱,不是为了要在这里长久立足,她要研制她的药,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想尽快回到她的那个世界。
她实在不适合在这个时代,跟一群女子勾心斗角,不是说了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如果,不是她们咄咄相逼,不想给她一条活路,一个立身之地,她是不屑与她们窝里斗的。
看今天这些人的表情,一定被李幕方敢刚才的话吓的不知所措,她又何尝不是,她虽然对李幕方见七公主的事心怀芥蒂,但也就是那么一瞬的事,现在的她,早已放下心结。即便是李幕方心怀愧疚,也不必拿他的终身来解脱她一时的困结。
这样对他不公平。
想到这里,她走到李幕方的身边,抬眼看着他:“世子爷,今日早朝的时候想必您喝了很多酒,才会说这些胡话的,您的救命之恩改日再谢,今天舅舅舅母在,我这里宅小人多,就不多留您在宅子里吃饭,您还请自便?”
李幕方听她叫他世子爷,又称呼您,眸光里闪过一丝无奈,手在怀里轻轻触摸了一下很快又神采飞扬:“你的身子还没好利索,现在又要照顾前院的那些挨打的人,怎么能让我放心,你不要赶我走,从今以后,你就不只是你自己了,你还有我!”
“我不赶你走,你得保证你不能再乱说话。”
萧锦娘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从进门到现在就没有住过口,他一向很少说话,即便说话也不会失了礼数,这一次竟然当着萧夫人萧玉娘她们说出这样无厘头的话,是不是想配合她们把她的名誉弄得万劫不复?
“我没有乱说话。”李幕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锦娘,我从来不会拿你的事乱说。”
“闭嘴,不要叫我锦娘,我都已经和五娘说了,虽是她糟蹋了你的睡莲,但二叔父不会袖手旁观,不陪你东西的,你怎么还要无理取闹。”
“世子爷,请您自重!”娄大人看着萧锦娘也十分不满李幕方的话,觉得有必要就这一事好好和李幕方说道说道了,“闺阁女子的名誉有多重要,您一个才高八斗的世子又不是不知道,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诋毁一个女子的名誉,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就算没有一官半职,也不会任你欺负我的外甥女。”
“娄大人,此话何意?”
“以您的身份,您的气度,您的地位,何苦要跟一个小女子过意不去,”娄大人意味深长地看了萧锦娘一眼,“四娘她虽然还是一个孩子,但过了年很快就要十四了,等及笄之后,可能就要筹办她的亲事。大人位高权重还是不要口口声声把一些有碍女子声誉的话挂在嘴边,这样实在骇人听闻。”
“娄大人,你不相信我要娶你家的四外甥女吗?”李幕方看到娄大人眼里的拒绝,反而笑了,“那,这是圣旨,你自己看吧?”
圣旨?
他先前就说他有圣旨,现在又要借此说事?
娄大人看着明黄的卷轴从李幕方的怀里拿出来,卷轴上似乎还有人体的余温,他一边看着李幕方,一边颤抖着手,一点一点地展开卷轴,上面苍劲的墨字至黑至烈: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州萧氏之女阴差阳错参透了先代王妃留下的那副图,又救过李幕方一命,朕决定即日给他们定下婚约,待两年后,李幕方迎娶萧氏之女进府,不得有误!”
已故先代王妃在生前曾留遗嘱,谁能参透她屋中的那幅图,就会成为她的准儿媳,待世子李幕方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