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赶车的人,你家主子晕了,快去找最近的药堂!”
蓝灵一听,喊了一声刹住了马车,回头掀开帘子看见主子的流了好多血,二话不说,扬鞭驾马向别院奔去。
进了别院之后,已经有大夫在门外候着,那大夫看起来三十岁的样子,脸盘干净,眉眼清秀,说话大方得体,一看就是饱读医书之后养成的谦谦君子。
“沈大夫,他的伤口怎样?”
萧锦娘见那个大夫出来,一脸的笑堆上去。
“伤口被外力撕开,不过我重新给他上药了愈合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萧锦娘点点地点头,和她猜的差不多,哪有那么精贵的人,碰一下就流血不止的,何况他的武功那么高,岂是一个手镯就能打晕的。
“可是。”沈天一转过头来,面色为难的样子。
“可是什么,你快说?”
“他外伤不严重,但是他受了风寒,又催动了内力,现在他的气血逆行,怕是以后要卧床一段时间了。”
他受了风寒?她想起那夜他刚给他换完药他们就走了,是什么原因造成他那样心急冒着雨也要连夜走,当时她没有在意,先在看来其中定有深意。而昨夜他使出飞刀救她的时候,他确实让她惊艳了一把,但同时他看着她在对面被三个罗刹包围眉头皱了一下。难道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使了飞刀的后果不堪设想,却不得不使?
“那你给他开药方了吗?”见沈天一点头,萧锦娘对他身后的蓝灵立即伸手道,“拿来我看看?”
“你,看,你看什么?”沈天一有些口吃,手臂挡着蓝灵的手。作为滨州城的主治大夫,他多少也算小有名气,怎能容忍一个小丫头骗子质疑他的医术,他当然不肯。
“你就给她看看吧。”蓝灵的一句话,虽然不代表什么,但沈天一知道这里边有故事,遂松了手。
萧锦娘也不理他的异样眼光,兀自拿来药方看。
黄芪,大枣,枸杞子,这个配方是养气血的,黄芪是补气诸药之最,具有补气固表、止汗脱毒、生肌、利尿、退肿之功效,对他的外伤也有帮助。丹参可活血化瘀,理气止痛,白芍、枳壳、香附疏肝。
而那人高烧不止,用药物降温实在太慢,她吩咐蓝灵还是用酒配水给他擦身子。然后把沈大夫的药方改了改。
“你怎么能动我的方子?”沈天一有些恼怒。
萧锦娘不以为然地把方子还给他,“你看看这样行吗?”
沈天一看到后面加上的柴胡,想了半天,越看越觉得改的那两位药好,“你也懂医术?”
“不懂,但是我知道柴胡既可以疏肝理气,又可以达到退烧的效果,配上你的活血补血方,正好发挥出他的效力。”
“对,受教了。”沈大夫说完尴尬地挠挠头,转过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还摇头晃脑地在念着什么。
见萧锦站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蓝灵待沈大夫走了之后,进了席绍戎的房间。萧锦娘看她忙里忙外,端水进屋,不一会又开门出来走到萧锦娘的面前,淡淡道:“萧小姐,我想您昨晚也听说我们主子要我去转告你的家人的话吧,现在已经过了辰时,怕是他们醒来找不到你都快急疯了,蓝灵不才,配不好酒和水的浓度,还是您来给主子退烧,我去安抚你家人去?”
“可是我毕竟是个女子,我,我怎么能?”萧锦娘还没有说完,蓝灵身形一扭,刷的一下没了人影。
推开门进了那人养病的房间,这里除了一应的桌子椅子,在墙角的不远处放着一张锦榻之外,其他在
再无什么装饰。但是这样的简单低调的布置,不但能容纳很多人,而且还会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此时的席绍戎已经被人把伤口重新包好了,一个时辰以前还对她甩脸色气她对她实行言语刺激的人现在盖着条锦被,看起来安静地像是睡着了。
萧锦娘看不过他这样沉睡不醒的样子,走进去,探身伏在他的头上,用手触摸了他的额头。反射性地又缩了回去。
天啊。这么烫。比上次闯进萧家的时候还要烫,真是,这么大的人了,知道自己有病还要动用武力,知道自己的伤还要甩什么飞刀,耍什么酷呢,当你是小李飞刀啊。
她使劲朝那人的脸庞看上去,发现他还带着面纱。
真是小孩子脾气,她又不是没有见过他,他是美男还值得她偷窥一下,可他算是吗,整个就是一皮包骨头的小青年,都烫成这样了,还知道气她。
萧锦娘拿起手帕,在铜盆里浸湿,忽然觉得酒味不大,又把桌上的绍兴酒打开,倒进半瓶。
她上辈子欠他什么了,跟这样的人一直撇不清了,她那夜救他,完全是出于本能,一个医者救死扶伤的本能,为何偏救了个腹黑无敌的。他不是那夜就走了,为何跟她们这些行程极慢的车队走到一起了?
诸多疑惑,让她心思不宁,可是看到他晄白的脸色,摸到他气若游丝的脉搏,他不省人事应该不像是装的。
她拿起帕子先在他眉头的另一边擦着,然后顺着他的脸庞擦了脖子,然后就该是,好吧,她咬咬牙,掀开了他的被子,权当自己是个护士,正在为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做全身护理吧。
疾病面前人人平等,就算是把她气的五冒三丈的人也不为例吧。
虽然做好了思想工作,但她还是又跑到铜盆那里把帕子重新洗了一遍。她大力扒开他的胳膊,把帕子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