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身影飞落马车之上,坐在他的身旁。
“玉溪哥哥,快走!”
来不及惊讶,瞥见身后有人飞马追来,玉溪快马加鞭逃出交化县,进入东南深山。绵延的山川,盘绕的山路,一匹轻足黑马风驰电掣般追赶着一辆马车,马车上的人尽管竭力加快鞭马也不及身后的黑马快速。
黑马上冷秋云运足内力飞出暗器,暗器刺破车窗朝宇文音儿玉溪头顶飞去,宇文音儿拉着玉溪赶紧俯下身子,堪堪躲过。
很快黑马追上来,三枚暗器连发正中马前腿,马扑倒在地,车也翻了。宇文音儿与玉溪飞身跳起,安然落地。在落地的瞬间,宇文音儿一颗核桃飞出也将那黑马打倒在地。
冷秋云一个翻身落地,犹如飞鹰飞落枝头。他白发长须,目光炯炯,身姿矫健,虽是年过六十,却完全看不出一丝老态。
“小丫头好身手。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他抽出背后长剑,墨红的剑穗,金色的剑柄,锋利的剑刃,凌风一挥,寒光顿生。
玉溪拔出佩剑飞身上前,三招下来,玉溪已经知晓此人不仅剑术精湛而且内力深厚远在梁羽正之上,他与宇文音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冷秋云一个下杀,飞挑,逼着玉溪连连后退。宇文音儿抽出短剑,闪到冷秋云身后刺出,却被冷秋云回身挑开,两人瞬间缠斗起来。
宇文音儿身行如燕,变化莫测,冷秋云虽然行动敏捷,剑如疾风,但却奈何不了宇文音儿,每剑刺出斩下,宇文音儿都能及时躲开。宇文音儿虽然躲闪自如,却也无法破他剑法,伤他分毫。
冷秋云惊讶宇文音儿的身法,宇文音儿却没有力气与他过久的缠斗,昨夜寒疾发作,今日尚未完全恢复,她渐渐感到吃力,随即抓起玉溪的手往南一路飞奔逃去,冷秋云在后面紧追不舍。
前方江水滔滔没有去路,只有一条铁索木板桥在江风中摇摆。宇文音儿与玉溪携手朝桥狂奔,刚逃到桥中,冷秋云十枚暗器齐发,这窄小的桥中根本无法闪躲,玉溪一个闪身将宇文音儿护在怀中,五枚暗器正中他的后背。
“玉溪哥哥!”宇文音儿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猛地倒下来,宇文音儿扶住他在旁坐下,打算起身直面冷秋云。玉溪拉住她的手摇头,她推开他的手,朝冷秋云走过去,双眸冷冷有寒光。
冷秋云笑道:“虽是金童玉女郎情妾意,却在今日双双毙命,真是可惜。”
宇文音儿知道自己没有胜算,而按照魍魉峰的规矩,不到万不得已,七弦卫也不能现身相救,如若七弦卫现身被他人瞧见,她不仅要受到严酷的惩罚,而且很有可能再也不能出现在江湖之中,她必须另外想个办法。
前脚踏出,鬼步影灭,只是眨眼间,青天白日之下,人影竟然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只是冷秋云,玉溪也惊呆了。但冷秋云毕竟一生行走江湖,离奇古怪的事件见多了,任何惊天的现场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能很快就冷静下来。他闭上双眼,屏住呼吸,全神贯注感知宇文音儿的存在。
宇文音儿自小,师父教她苦练的便是轻功以及隐身。鬼步起,幻影灭,息如风,现如魅。这是鬼步隐身之术的秘诀,但现在宇文音儿还没有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她能够在白日之下完全消失,但像冷秋云这样内力深厚的人在她现身的那一刻依然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所以,就在宇文音儿现身的一瞬间,冷秋云横剑背后及时挡下她的攻击。转身间她又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冷秋云又一次准确的感知她出现的方位,一个挑剑猛踹将她踹到十米开外,在玉溪身后。
宇文音儿勉强站起来,左手捂住胸口的一瞬间吐出一口鲜血。
“音儿抓稳!”玉溪站起来,挥剑一砍,将右边铁索砍断,桥顷刻间倾斜,宇文音儿与冷秋水及时抓住左边绳索才没有掉下脚下这深不见底奔腾不息的江水。
“音儿快走!”玉溪再起抬起剑,意欲将左边的铁索也一起砍断。
宇文音儿知晓玉溪的意图,她不会走,她抓稳铁索,也极速思索着如何让受伤玉溪能在桥被砍断时抓稳铁索不会掉下去。
冷秋云自然也知道玉溪的意图,他冷笑一声,稳稳抓住铁索,就在玉溪挥剑将铁索与桥面一并砍断的瞬间射出暗器飞星,击中玉溪抓住铁索的手,玉溪便从摇摇欲坠的桥上掉下去。宇文音儿毫不犹豫地扑过去拉他,却抓不住他的手,眼看他往滔滔江水下坠落,她松开了紧紧抓住铁索的另一只,朝他扑过去。
玉溪惊诧间惶恐不已,她紧缩的眉目,焦虑的面容,如梦的身影,飘散的发丝,他不能失去她,不能让她再一次为他不顾生命!
他张开双臂猛然抱住她,轰然,两人没入江水之中。
两人在水中抓紧彼此的手,在这滚滚江水中奋力游出水面,可是江水湍急,将两人一路向南推去!
江水一路向南,在十里外分成两支,其中一支流往东南,河面渐渐变小,水流也渐渐变缓。青山绿林间,一个四十多年纪的汉子划着竹筏顺流而下,嘴里唱着嘹喨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