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茶,便捧了周月泡的茶去找玉溪。
玉溪正在房中对着窗外作画,谢朗瞧见宇文音儿来退了下去。
“虽然茶会办不成,但是周月姐姐泡了苦苦茶,玉溪哥哥也来喝一碗吧。”她将茶碗放在桌案,探头去瞧玉溪的画,“哇,玉溪哥哥好厉害。”
窗外庭院草木池塘欢畅地享受着雨水的浇灌,蒙蒙新雨,夏色正浓。玉溪将所见景物通过笔尖水墨生动地描绘于画中,画与眼前景象别无二致。
“今日既然是喝苦苦茶,吟诗作画的日子,那就随手画一画。”玉溪捧起苦苦茶,饮一口,苦中带甜,很是舒爽。
“题字,让我来可好?”宇文音儿俏皮道。
“好。”
宇文音儿提起笔,想了想,落笔是:“蒙蒙新雨,盈盈初夏。白衣案前,妙笔香茶。”
玉溪俯身靠近,轻轻念出诗句,宇文音儿只觉耳畔之声宛若天籁。她突然站直,转身道:“玉溪哥哥你等等我。”
她忽地跑去,又很快跑来,手上拿着昨夜画了一宿的画扇。画扇以紫檀木作的扇骨,银丝纸做的扇面,十二档扇骨,折如羽翼。大扇骨雕工精细,雕的正是竹林见月之景。缓缓展开折扇,药王谷游湖的情景映入眼帘。
“玉溪哥哥,这画扇你来帮我题词吧。”此刻她的笑容正如那日念珠花开的模样。
“好。”
清新的画配上苍劲有力的字,乍看似有些不配,再细看却是相辅相成,宛若一体。
风拂春色,碧水间。
双鹊栖,青空小船。
临水照花,玉粉颜。
坐相对,明眸羞敛。
念花舞落点心湖,涟涟水面现。
纷纷飞飞虚实镜,漪漪心中见。
宇文音儿轻轻念,吐字柔软,玉色的容颜渐渐露出绯色。“玉溪哥哥,你以玉婵赠我,今日我以此扇回赠。此心此情尽在画中。”
玉溪心中一动,接过扇子将宇文音儿抱入怀中。她依偎在他怀中,窗外景色怡人。
对面廊下,潘昀下榻的房间,廖霖月捧着苦苦茶走进去时,潘昀已经将写好的信笺装入小竹筒藏于袖中。
“潘大哥,这是我向周月姐姐学泡的苦苦茶,你尝尝如何?”
“好啊。嗯,入口微苦,苦后回甘,好茶。”
“真的吗?”廖霖月羞涩微笑。
“真的。”
廖霖月心中泛起阵阵甜意,“周月姐姐说今日虽不能举行茶会,但自家茶馆还是会做苦苦茶,晚上也有苦茶菜和苦茶糕。好音妹妹一定很高兴。”
“看见你不再为去见你亲生父亲而苦闷,她也会高兴的。”
廖霖月一愣,潘昀又道:“昨日见你苦闷不语,她才提议一起去参加苦茶会。”
“原来如此。音妹妹虽然比我小,却似个大人,即热心也很细心。”
潘昀不着痕迹地瞄了对面一眼,安慰廖霖月道:“你父母之事你也不必念念不忘,纠结于心,既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便让它随风散去,今日往后还有许多美好的事情在等着你。”
廖霖月望着眼前的人微微脸红,“嗯。我已经没事了。潘大哥方才是在写字吗?”
“是啊。”
“可以让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请。”
此时的丽阳山上,苏菓大口喝着酒同单先生道:“那两个小子都精得很,上次被我灌醉后一句话也套不出来。你啊,得帮帮那个小丫头好好整治整治他们。”
“其中一个我知道,叫尉迟玉溪,另一个是谁?”
“你也知道那个呆子?”
☆、悟离院(1)
“小丫头要是听你这么说,一定跟你生气。怎么说那小子也是名师慕容育的学生。”单先生道。
“慕容育都死了,有屁用!”
单先生嗑着瓜子,“你且说说另外一位是谁?”
“另外一位笨一点,叫潘昀。”苏菓将潘昀详细地描述给单先生后道:“你说他会不会是我朝皇子?”
“燕国众位皇子中,我并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
“那是哪一位世子?”
单先生仍是摇头,“但听闻清玥王有一子,叫潘锦,极少露过面。”
“你说那个身患疾病,常年卧床不起的?”
“没错,他从未离开过王府,甚至连自己的房间都很少出来,几乎没人见过他。他是清玥王的独子,其母瑛王妃,身份不一般,乃邓统领嫡女。”
宇文音儿他们上丽阳山是在两日之后,刚到山门口,守门童子就将玉溪与潘昀拦了下来,其余人却不见拦。
“阿采,这是怎么回事?”宇文音儿问道。
“音儿姐姐,先生说了,两位公子必须过了他设下的三道考验方能进山。”
“果然是单先生的作风。霖月姐我们走吧。”宇文音儿俏皮一笑,拉起廖霖月的手就往山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