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哭了起来。
青筝埋怨地看了阮霜一眼,责怪阮霜让柳姨知道自己受伤的消息。
阮霜微低下头,不可置否。
柳姨试去泪,小心地搀起青筝的双手,仔细端详了片刻。
看着青筝,一手拂在另一手掌心,微抬起,抖了抖。
青筝含笑道:“柳姨,上过药了,不疼的。”
柳姨明显不信这托词,拍了拍自己的肩,以手比刀,敲在自己的肩上。
“没有。身上其他地方没有刀伤。柳姨别忧心。有幽篁谷神医,明一水前辈在,这点小伤很快就能好了。”
柳姨眼泪又要夺目而出,背过身去。
青筝手掌轻抚柳姨廋弱的背,以示宽慰。
柳姨用袖擦干泪痕,重新转过来,手掌摊开,做了切菜,颠锅的手势,起身就往门外去。
“柳姨,你赶了一路,先歇着,别——”
话都没说完,柳姨已经出了房门,快步往院门去。
“哎呦,臭小子,你急什么?女娃娃哪有这么快醒来?哎!臭小子!别拖我衣领啊!”
才出院门,就见一名翩翩公子,拧着一个银发如雪的老头,往这边赶。
两厢交汇,柳姨见老头古铜色的脸庞,心猛然漏跳一拍,低下头,侧过脸,脚步更加匆忙。
南既明只急着赶紧拖着明一水进院,也没留意到柳姨略微的失态。
进了院门,就听青筝的说话声。
青筝靠着软枕微叹,道:“你们啊!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惊动柳姨呢。柳姨年纪大了,连夜赶来,身子如何受得住。”
阮霜保持微微垂头的姿势,不应声。
“好吧好吧。我这个小姐讲话是没人听了。”青筝无奈,“孟月欣如何?”
“昨夜安定侯世子赶到后,同慕容风小谈片刻。千雪山庄大约答应了什么条件。孟月欣被安定侯世子的人押送回千雪山庄。今早各派都接到千雪山庄发出的,永退武林的通告书。”
阮霜偷眼观察了下青筝的气色,又补上一句。
“孟月欣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青筝想到上月慕容风、孟月欣还在天音阁喝茶言笑,此时一个断臂,一个近疯,神情落寞了几分。
“女娃娃,你真的醒啦?”
明一水有些诧异,这臭小子不会在女娃娃身边放了眼线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及时就拖自己过来?
明一水被南既明拖到床边的圆凳坐下,示意开始诊脉。
青筝微抬眼睑,视线投在去而复返的南既明身上。
南既明装作毫无察觉,面无表情,只盯着明一水诊脉的指尖。
青筝收回视线,心里又回忆了一遍,我这是哪里得罪了南公主?
许久,明一水收回了手指,想了半天。
南既明、阮霜都把视线粘在他身上,倒是床上躺着的伤患,全然不在乎,还有闲心摆动软枕,让自己靠得舒服点。
眉毛一竖,道:“女娃娃,你长点心吧!伤在自己身上,别人都比你上心!”
南既明冷哼了一声:“她这伤是为了谁。”
明一水医者训人的底气,瞬间被抽去,舌头有些打结:“那,那个啥。女娃娃,老头子,在这里,多谢救命之恩。”
见青筝脸上温柔笑意,拍拍胸脯保证:“老头子没什么本事,就这点岐黄之术,绝对还你个活泼乱跳。只是,女娃娃,老头子在这里,仗着年长,告诫你一句,别小小年纪,思虑过多。”
“明前辈的医术,青筝自然是信得过的。前辈尽管医治便是。”
那头,明一水唰唰唰地写了个药方,交给阮霜,絮絮叨叨地叮嘱她,怎么抓药,怎么煎药。
这头,青筝、南既明一坐,一立,相顾无言。
青筝有些莫名,抬目望去。
南既明身形挺拔,垂眸与她对视,见靠在软枕上的娇人儿,满脸的怔然,双眼盛满了莫名其妙。
心头不知为何,就是涌上了一股气,一股气对面的娇人儿,薄情寡义的气。
山洞里,那差点惊散他魂魄的一碰,这个始作俑者全然不记得!
安安然地静坐在那里,一脸无辜地,看他人故事般地,看那些心脏狂跳,耳根赤热的感觉,折磨自己。
青筝只觉得,一向fēng_liú调笑的南既明,此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脸色如黑云慢慢集聚,越来越沉。下颚线收紧,拂袖而去。
南公主,这是怎么了?
明一水又被拖着,出了院门。
明一水抗议无果,用折扇敲了南既明后背一下。
“臭小子!你一早上发什么疯啊!真要给你开副药方,治治你的脑子!青天白日的,一副被负心人抛弃的模样!搞什么名堂!”
“咚——”
南既明手一松,明一水跌坐在地。正要破口大骂“日你个仙人板板”时,只听南既明出声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