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鬼魅般的幽蓝之光忽闪至耳畔,精瘦拐子上身迅速向后压,匕首刺入背后树干。以匕首为支撑点,一个翻飞,两脚金钩悬挂在枝干上,倒立着对上南既明。
南既明也不着急,悠悠然道:“这位……嗯……不那么上台面的朋友,你怎么对着个小孩子,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刚刚的剑气把精瘦拐子的脸颊,割出了一条血线。因身体倒立,血线顺势滑落下来。精瘦拐子伸舌舔了舔滑落至唇角的血液,血腥味入喉。
倒提着匕首,横在下巴前,冷声一笑:“废话少说,拿命便是!”
南既明挥起软剑,弹出铿然之声,惊飞树林里的群鸟,轻描淡写道:“何必自取其辱?”
声落,人已掠至跟前。
软剑犹如银蛇窜动,自地而起,直击精瘦拐子门面。
精瘦拐子也不是吃素的。身形翻飞,削下一根胳膊粗的枝干,抬脚踹向袭上来的南既明。
软剑灵动飘逸,缺陷在不适合劈砍。南既明的掌力却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掌风虽不如唐潜的穿花拂柳掌浑厚,但也足够凌厉,劈碎压顶而至的枝干。
南既明似一把脱鞘而出的利剑,从破碎的枝干树叶中穿出,片叶不沾身,直冲不断向上攀爬的精瘦拐子而去。
卧龙在手,内劲挥出。
惊天的剑气,凌冽追至!
精瘦拐子匕首插入树干,回身一荡,与剑气擦背而过。后背火辣辣地疼了一片,不用手去摸,都知道皮被剥下一块。
精瘦拐子大喝一声,拔出匕首,脚尖踏树干,震得树干摇晃,树叶纷纷扬扬飘落。手中匕首向下劈头斩去,带了十成十的气力,不削掉对手的脑袋,也得断他一只臂下来。
南既明看出精瘦拐子的用意。匕首善近身战,自己拉开距离便是。
软剑剑尖,竟然分毫不差地与匕首尖锋相抵。
“铮——”
剑身微曲,弹送南既明身形飘至远处。
精瘦拐子单手撑住地面,稳住身形,咬起牙关。匕首把柄处已经汗湿。
虎口稍稍松开,透了点风进去,带走手心中的汗意。刚才自己的一击绝招,居然被对手如此轻易拆解。
精瘦拐子忽然心里没底了。
青筝觉察到精瘦拐子的小动作,微微一笑。
武者,战中忌惧怕敌手,忌不信任手中的兵器。
两样,敌人都犯了。
南妖孽这次可以赢得很轻松。
南既明兀自风雨不动,待精瘦拐子硬着头皮欺身上前。匕首在手掌中转出花来,也不及软剑横向刺出却中途绕弯的一割。
匕首脱手。
精瘦拐子双目颓然闭上,面如土色,跌在地上,手腕鲜血喷溅,经脉俱断。
“现在,你可以好好说说了吧?谁派你来杀个孩子的?”
精瘦拐子徒然睁眼,眼角发红,七窍流血,身子倒下。
南既明快步上前,急点几处大穴,手指探向他颈间。
回身朝青筝摇了摇头:“我大意了。他内力自爆,五脏六腑俱碎。”
青筝微微启唇,轻吸了口气。
珵儿,你可救回了一个大麻烦啊。
“阮霜,带两个孩子去吧。除了这个女的留下,其他的绑好带走,等着衙门的人过来。”
各自分头行动后,青筝慢行至年轻妇人跟前:“你就是他们的头儿吧?”
在年轻妇人正要开口狡辩时,青筝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我从来不会错。”
整个过程,其余拐子都时不时目光聚向她。她不是头,能是谁?
“那个少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年轻妇人不吭声,眼珠轱辘转正打着主意。南既明上前轻笑道:“你老实交代,说不定可以不用跟其他兄弟一起送去衙门。”
年轻妇人眼睛一亮,连声道:“有个不露面的买家,给了一百两银子,让我们把那小子绑走,远远发卖,生死不论。买家身份,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了,竟也没看出来。”
青筝得到了答案,转身上了马。
南既明跟着跃上马背。远处是衙役奔过来的声音。
“唉!说好的,放我走的!”年轻妇人扭着捆着的手脚,焦急道。
“我可没答应!”青筝冷笑一声。
年轻妇人急忙把迫切的目光转向南既明。
南既明耸耸肩,无奈道:“马是她的,她是老大。我没法做主。”拉起缰绳调转马头,抛下一句后,跟上青筝。
“女人心,海底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徒留年轻妇人全身脱力,坐在地上,迎接衙役的手镣。
第47章
见杨叔在应付衙役的询问,青筝没有过去打扰,看向另一边哭成一团的孩子们。
珵儿站在孩子们中间,俨然像位小大人,一边安抚孩子们的情绪,一边条理清楚地应答巡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