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重得似是要捏碎她的腕骨。
许初见没有挣扎,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是她清楚地知道,再也不能和他有什么牵扯。
好不容易可以和他划清界限,绝对不能再次搅入这样的黑色深渊。
好聚好散!刚从他身边离开,就这样迫不及待回到旧爱身边,甚至不惜同归于尽!
从来没有哪个人,这样将他的骄傲狠狠地碾在脚底。
男人漠视着她的苍白,深邃的眸光越发的生冷,“想要好聚好散,不可能。”
本就不是好聚,何言好散?
房间内一片漆黑,窗外电闪雷鸣,摇曳的树影在窗帘上形成鬼魅的姿态。
顾靳原冷睨着她,薄唇不带一丝温度说:“欠我一个孩子,现在补上也不迟。”
“顾靳原,你不要……逼我恨你……”
她的声音微微弱弱,可就是这细弱蚊呐的微不足道,瞬间点燃了男人眼中那簇危险的火苗。
“那就恨着吧。”他沉冷的嗓音淡淡蔓延开来,平静却又似是蕴藏着万千风暴。
恨,至少不是彻底的无视。
她不知道何时后背抵上了柔软的床,熟悉的气息和每夜的梦靥一般,在此刻狠狠地折磨着她的神经。
身下,骤然一阵刺痛。
男人毫无预兆地闯了进来,失控着似是一个疯子,疯狂而激烈地撞.击她,全然无视她眼角疼痛的泪水。她的身子隐忍不住颤抖,眼角的泪水,化为潺潺雨幕……
他对她的温情,在无望的等待中,消失殆尽,全数化成了毫不留情的惩罚。
这一场掠夺,停止时,天幕透出一丝光亮。
昏暗中,顾靳原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被子扔到她裸.露的身体上。
顾靳原走进浴室,等他出来之时,她还是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未动。
平静,却冰冷刺骨的声音,似冷冽的寒风,刮得她耳膜发疼——
“许初见,你心上人现在危在旦夕,而你,注定死不成。”
衣料摩擦的声音,脚步声远去,房门开了又阖上。
许初见听着自己奄奄一息的微弱呼吸声,缓慢地牵起唇角,漾起一抹苍白的笑……
是啊,她注定死不成,即使是那样严重的事故,她还是毫发未损。
没有人会想要去尝试死亡的滋味。
只是,她觉得好累,真的好累。
她闭上了沉重的眼帘,周身一片冰冷,可她连将自己蜷缩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
顾靳原不管不顾地把许初见弄出来,有些人当然就沉不住气了。
他刚到公司,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阿原,我听说撞伤绍廷的那个人被你保了出来?”顾夫人一上来就是开门见山。
“嗯。”顾靳原也没掩饰,直接应下了。
“你这整的又是哪一出?你不是说了已经和那姑娘断了来往,现在插手这件事情干什么?绍廷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臻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这样一来,不是我们两家人都尴尬?”
“妈,沈家想怎样,和我无关。现在还没出结果,就算打官司的话,也可以。”
“阿原……”顾夫人又急又气,话还没说完就被切断了电话。
办公室内仍是一片死寂,向谨言在外面轻敲了门,很久之后里面才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进。”
“顾先生,事发之前,许小姐确实是和沈家公子去了一个茶室。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地下车库内的监控显示是许小姐上了沈公子未婚妻的车,后来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顾靳原听完,沉默着一言未发。
任由谁看来,这都是一出为情所困而衍生出来的事故。
还真是放不下啊。
“知道了。”他阖起桌上的文件,冷淡地说着。
向谨言转身正欲退出去,可还没等他走上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问道:“您上次让我带回家的那只猫,现在是给您送回去还是?”
他想起来,还有那只猫。
他忽然回想起来,曾经许初见说过一句话,她说猫不能随便送人,不然会养不熟……
良久,顾靳原唇角的弧度深了几分,沉声说:“不想养的话,就丢了吧。”
丢了?
向谨言可真不敢这么做。
……
天空放晴,经过一夜的大雨洗礼之后,天色澄澈明媚。
那灿然的阳光,像是要将人的阴霾一扫而空。
可顾靳原的心情,却与之恰恰相反,一丝一毫都没沾染到。
心烦意乱之时,半城湾的别墅内,何姨着急的给他打电话。
“顾先生,许小姐到现在都没醒,起先我敲门没反应,后来进去喊她也醒,这都快中午了还不起来吃东西……”
顾靳原的眉心拧了起来,仅仅一瞬,他薄凉的唇边染上了几分嘲弄。
每次都是这样和他拧着,那就由着她去。
他沉着声对电话那头说:“别管她,等她知道饿了自然就起来了。”
何姨捏着电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担忧地看了眼主卧内床上的人,叹息了一声还是退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一室的冷清寂静。
顾靳原铁了心不去想许初见,硬逼着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公事上面。
天色渐晚之时,顾靳原才回到了半城湾。
何姨担心了一整天,这时候看到顾靳原回来,便急忙说:“顾先生,您还是先上去看看许小姐吧……”
闻言,男人的峰眉蹙起,又是这一套。